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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4 章（第2页）

他们没文微末这么耐心，鱼肉几乎还是半生的就往嘴里塞，一边大口吞咽一边连连说香。

文微末仔细地翻烤了几遍，然后将手中的烤鱼递给谢枯，圆润的眸子弯成月牙，道：“我的手艺很好的，快吃吧。”

谢枯认出这鱼是她撒过东西的那只，他眸色冰冷，脸上却挂起了笑：“你烤的，你吃。”

闻言，文微末又固执地将烤鱼往他面前送了送：“你吃，我给你烤的。”

谢枯指尖不由攥紧，眼神愈发冷漠，死死盯着文微末的表情，声音平稳柔合：“那你先尝一口，好吗？”

文微末虽然不明白谢枯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先吃一口，但实在拗不过，只能张嘴咬了小小一口，便马上递给了他。

似是没有料想到文微末竟然真的吃，他狐疑地蹙了蹙眉，接过烤鱼，直言问道：“你刚刚放了什么东西？”

文微末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谢枯非要自己吃的原因，皱皱眉道：“我刚刚放的是粗盐。”

盐在如今战乱频发的社会无疑是珍贵的存在，文微末一个小小流浪儿是怎么得到的？

谢枯心下生疑，还没待他问出口，文微末便抢先回答了。

“这是我在一盐商那里得到的，他从齐国来，因陈国爆发战争，迷路不知方向，我恰巧路过，便帮这盐商带了路，这一小袋盐是报酬。”

她大大方方地看着谢枯，神情坦荡。

谢枯心中的疑窦烟消云散，低头看着手中的烤鱼，想起方才她小心翼翼撒盐的模样，破天荒地生出几分愧疚。

他刚要开口道歉，就听文微末轻声道。

“谢枯，你以前一定受了很多苦，不用怕，以后我在。”

谢枯一时怔住，茫然地望着文微末。

湖中鱼儿拍打水面，碧波荡漾，藏在云后的金乌不知何时漏了头，一道道光芒打在湖面，宛若跳动的碎金，荡进文微末的眼底，晃了他的眼。

不知过了多久，谢枯垂头，轻笑出声，真心实意道：“谢谢你。”

————

日过山头，文微末看着在水里练习抓鱼的张横一行人，抬高声音道：“回去了，再晚就看不清山路了。”

张横练习得很成功，收获了不少战利品，他用衣服兜住鱼，叫上黄肃和杨崇飞，跟着文微末下了山。

回到破庙后，文微末见他们猴急的想拿鳑鱼烤，提醒道：“你们留下一些，等明天到集市去卖。”

张横两眼放光，却听她话锋一转。

“不过，你们获得的收入需要和我五五分。”

黄肃一听，急了：“五五分？也太多了吧！”

文微末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要拒绝也可以，那你们下次自己去捉鱼吧。”

“自己就自己……”还没待黄肃说完，张横便拦住他。

张横郑重地点头：“好，我们答应，不过下次你要带我们上山。”

黄肃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们好像都没有记山路。

龙岭山陡峭崎岖，怪石嶙峋，更别提文微末带他们走的都是歪歪扭扭的小路，左斜右转，让人头晕眼花根本记不住一点。

文微末点点头，带着谢枯到草席上休息。

黄肃恨恨道：“张哥，她也太有心计了吧……”

张横抬手扇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瞪着他道：“要不是她，咱早就饿死了，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黄肃诶呦一声，耷拉着脑袋道：“是，张哥。”

次日，张横他们把自己收拾干净，抱着鱼就上了集市。

文微末带着谢枯在后面跟着他们。

因为战乱动荡，集市不得不从每天一次改成三天一次，所以来集市上的人很多。

集上的好摊位都被人占了，张横他们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开始叫卖，结果嗓子都喊哑了，却没有一个客人光顾。

想想也是，他们的摊子又小又没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