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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尽管他倾向于认为，阿廖辛小组正在搜查的敌人是空投特务，不过也不应该忽视其它方面的线索。阿廖辛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精力包揽一切，波里亚可夫想尽量地帮助他。因此，昨晚他听到关于消灭了一部分德军残余官兵的消息之后，便暗想，他可以在路上挤出一个半到两个小时来。在他那紧张的、但主要是坐办公室的生活方式中，从事现场侦查工作，确定德军无线电台发报的准确地点并寻找物证……这可以说是一种休息，是在清新空气中的散步。

被隔离开的两名战俘（一个是又高又瘦的什托别，他喜欢媚和巴结人，曾在司令部工作，是司务长；另一个是矮胖的海因，他不爱说话，脸色阴沉，是个炊事员、列兵）都说，他们在林边草地发过电报。波里亚可夫命令警卫连军官们和冲锋枪手们仔细地搜查周围地区，他自己和大尉翻译则同德国人一起直接搜查海因和什托别所说的他们中的那个核心任务曾经待过的地段。那个又瘦又高的德国人用手比划着说了几句德国话。

&ldo;他说，抬将军的那副担架就放在这儿。&rdo;大尉翻译道，&ldo;发报机放在这一片灌木从中，而他自己则在那边站岗守卫……&rdo;

&ldo;明白了……发报机在这儿。&rdo;波里亚可夫说道，同时瞧着草地。&ldo;请您问他，天线是怎么拉的。&rdo;

&ldo;是怎样拉天线的？……&rdo;翻译用德语问道。&ldo;你们看见了没有？……&rdo;

矮胖的德国人摇头否认。&ldo;没看见！&rdo;高个子急忙立正答道。

他很瘦，两个眼窝和双颊深陷，军服很脏，而且破破烂烂，皮鞋也破了，没有鞋带，全身褴褛得简直向个叫花子。他在波里亚可夫身旁走着，用心地在草地上寻找，他突然高兴地叫了一声，跑进灌木从，捡起一个德国电池，又马上跑到波里亚可夫跟前，把脚后跟那对马刺碰得咔嚓一声，把电池交给了他，讨好地说：&ldo;我是机务员，我在工厂里工作过。&rdo;

&ldo;发报机用的电池。&rdo;大尉看了看波里亚可夫手中的电池说道，&ldo;看来，他俩没撒谎。&rdo;

&ldo;现在，他们没有必要撒谎了……&rdo;波里亚可夫看着灌木从说道，同时捡起了一根带小夹子的电线。&ldo;这也是发报机用的。&rdo;

&ldo;是无线电台用的……&rdo;高个子高兴地用德语肯定道，&ldo;上校先生，请您考虑，我是个机务人员，是工人……我有三个孩子……我应该回家！&rdo;

那个矮胖子德国兵怀着敌意地看了他一眼，流露出轻蔑的表情。

&ldo;多么香呵，&rdo;波里亚可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ldo;真是天堂呵！……他想干什么？……&rdo;

&ldo;他怕枪毙。他请求您考虑，他是个机务员，总而言之，他是个工人……&rdo;

&ldo;我明白这个……&rdo;波里亚可夫沉思地望着林边草地说道，&ldo;敌台是在这里发报的，但这个发现还不能使我松一口气……为否定或承认这个推论，还需要把截获到的电文破译出来……在狙击敌人的地方并未发现密码本，而在这儿他们肯定使用过密码本。得想办法找一找……&rdo;

&ldo;不过……到哪儿找呢？&rdo;

&ldo;也许密码本在途中被他们丢掉了或者遗失了……你们……和他们一起，&rdo;波里亚可夫指着德国人说，&ldo;只好沿着他走过的路再走一趟……横排走，要把四十公里整个路程都检查一遍……脚怎么样，能坚持吗？&rdo;

&ldo;能。&rdo;大尉红着脸答道。

&ldo;每一棵小草你们都要嗅一嗅。特别要注意的是他们停下来休息的地方。&rdo;

&ldo;但是，如果密码本被毁掉或烧掉了呢？&rdo;

&ldo;我想不会。司令部的文件是完好的。请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它！&rdo;

第23章早晨，在市内寻找

凌晨，吃过早饭，当他们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塔曼采夫突然按捺不住，大动起肝火来了。他打断阿廖辛的话，鼻孔抽动地说道：&ldo;您干嘛总是没完没了地说什么&lso;应该&rso;，&lso;必须&rso;？需要的是破译的电文，没有电文我们就可能要找到耶酥第二次诞生的时候，我们就象一群瞎眼的狗崽子！&rdo;

&ldo;电文会有的。&rdo;大尉许愿道。&ldo;什么时候会有？！&rdo;塔曼采夫越说越生气，&ldo;莫斯科已经十天十夜没能解开这个迷，他们译不出电文，我们却跟着倒霉！&rdo;

&ldo;是九天九夜，&rdo;阿廖辛纠正道，&ldo;你怎么啦，一大早就这么气呼呼的，起床时你大概是左脚先落地吧？&rdo;

&ldo;就算是那只脚吧！&rdo;塔曼采夫生气地说道，&ldo;请您别把我当傻瓜！我们都快变成吃干饭的了！谁也不敢对莫斯科下命令，可是对我们这些实干的人却抓住不放！……&rdo;

&ldo;别罗唆！你说怎么办吧？&rdo;

&ldo;必须从电文入手，电文！你们不敢跟反特局要破译电文，反特局那些人就在莫斯科面前什么也不敢提。是是是！好好好！这样干下去我可要受不了了，我也不想这样干！……莫斯科要管的方面军就有十二个，他们怎么能想到我们？！要掐住他们的喉头，要施加压力！让我来打电话吧，给将军，给莫斯科，给睡打电话都行……我才不管那一套哩，什么谁归谁管啦，什么上下级关系啦！我们这不是开玩笑，不是捉松鼠玩儿！这是国家大事！我们有谁也无法驳倒的理由！让我来打个电话吧！我要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让他们以后再也没办法把脑袋装上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