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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1页）

&ldo;我们走吧，&rdo;安德烈对他说道。&ldo;但……但是，不……不要声张……&rdo;

&ldo;不要声张是什么意思？也许要躺下，匍匐前进吗？&rdo;大尉突然以他那悦耳的响亮声音挖苦地问道。&ldo;如果需……需要的话……&rdo;安德烈红着脸说了一句，这时他发现自己完全同意塔曼采夫对派来帮助工作的这些军官们的看法。

他们穿过灌木从朝森林走去。警备司令助手不安的是，总怕自己这身漂亮的新军装被一根树枝划破或弄脏，而勃林诺夫更为担心的则是另外一件事，他常常停下令，向大尉做着手势（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并紧张地倾听着。

前面出现了一大片林中草地，为了不致在空旷的地方暴露自己，他们不得不绕了个大弯儿。又走了一会儿，走到了灌木林的尽头，离阿廖辛指定的地点还有大约五十米，但是，在他们和森林之间却隔着一片长得很矮的小灌木从，这片小灌木从一望无际地向两边伸展着，于是，安德烈在竭力盘算，怎样才能不被觉察地穿过这块地方。

&ldo;只……只好匍匐前进了……&rdo;他想了一会儿便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但就在这一刹那他看见了阿廖辛，阿廖辛是在通向密林的大路口意外地出现的。他没走到空旷的地方，只是使劲儿打着手势，意思是说，快到这边来！

当他们穿过灌木从，来到阿廖辛跟前时，阿廖辛在大树的掩护下打量着警备司令助手并客气地自我介绍道：&ldo;阿廖辛大尉……您是警备司令部的？&rdo;

&ldo;市警备司令助手！&rdo;大尉神气十足地说道。&ldo;认识您很高兴……我们将一起工作。&rdo;

安德烈开始解释，他们为什么迟到了，但阿廖辛没让他说下去。这时，警备司令助手从衣兜里掏出一盒名副其实的&ldo;卡兹别克&rdo;牌香烟，这种烟安德烈大概从战争开始后就没看见过。大尉拿起一支烟，用手指把它揉了揉，满不在乎地把烟盒递到阿廖辛面前。

&ldo;谢谢！&rdo;阿廖辛没拿。不知为什么安德烈认为，警备司令助手也会向他递过烟盒来，但是，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大尉把烟盒放回衣兜，把烟头在光滑的粉红色拇指盖上敲了几下，但发现打火机留在那套旧军装的衣兜里后，他用询问的眼神望了一下阿廖辛，阿廖辛立即明白了。&ldo;柯斯佳，&rdo;他回头叫了一声，&ldo;拿火柴来。&rdo;

从林边的榛树林里不知是谁用力地抛出一盒火柴，落在军官们身旁。安德烈不知这个柯斯佳是谁，但他想，这个人显然正在监视着从公路通往森林的这个地段。

阿廖辛捡起火柴盒，把划着了的火柴伸到警备司令助手跟前。接着，他提醒大家，在森林中只可以小声说话，然后便开始说明大家将要做的具体事情。

&ldo;正如您所知道的那样，&rdo;他低声对大尉说道，&ldo;现在正搜捕一个对作战部队来说极其危险的敌特小组……根据现有的情报判断，这批特务今天下午可能出现在森林中的这一带地方。在他们可能经过的林中路线都埋伏了人，我们参加的就是这条路线中的一个地段上的埋伏……我们的任务是：以警备司令部巡逻队的身分，在一定的情况下&rdo;阿廖辛强调下面这句话，&ldo;检查所有在我们这条路上经过的人……&rdo;

&ldo;&lso;在一定的情况下&rso;这是什么意思？&rdo;警备司令助手问道。

&ldo;这是设有圈套的埋伏。到达现场后您就明白了……检查程序如下：先检查主要证件，即身分证和出差证。然后检查次要证件，工资证和领物证，可能还有奖章证件和其他证件……接着，还必须看一看口袋里装着的东西或其他行李……&rdo;

&ldo;什么叫&lso;看一看&rso;？……您是要说&lso;搜查&rso;吗？&rdo;警备司令助手问道。

&ldo;不是。我不想这样说，更不应该这样做。必须尽量避免这样做。我们将请他们自己把东西取出来检查。&rdo;

&ldo;也就是说，在自愿的基础上进行搜查……那么从法律的观点如何解释呢？……可以这样做吗？……&rdo;

&ldo;是的，允许这样做……也必须这样做……我有正式命令。&rdo;阿廖辛谨慎地说道。

&ldo;但我并没有这样的命令&rdo;……警备司令助手想这样说，但他没说出来，却问了一句：&ldo;我的任务是什么呢？我本人应该做什么呢？&rdo;

&ldo;做什么？正式地自我介绍，说出自己的职务和姓氏，请他们交出证件进行检查。把您请来就是为了使我们看上去确是警备司令部的巡逻队。&rdo;阿廖辛微笑了一下。&ldo;如果他们认识您就更好了，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因为他们到过利达市，这是为了尽可能使一切看起来令人信以为真。在进行检查时，必须使他们确信，同他们打交道的是警备司令部巡逻队，而且只有我们两个人。&rdo;

&ldo;令人信以为真……&rdo;大尉差一点笑了出来，但他的嘴唇只是稍微动了动。&ldo;不过，军官只在城内值勤。&rdo;

&ldo;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个规矩。而且，也常有例外：发生非常事件、有特定目标的检查等等。所以，这没有多大关系。&rdo;阿廖辛看了看大尉，接着说道：&ldo;就是说，我们先检查主要证件，然后检查他们的行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