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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第1页）

&ldo;不！……我发誓，不是我打死的！&rdo;

&ldo;不许动他！&rdo;阿廖辛跳起来严厉地喊了一声。

&ldo;他把瓦西卡打死啦！！！&rdo;塔曼采夫鬼哭狼嚎地叫喊着，从草地上捡起那干式手枪举在手里。&ldo;我要把这个畜生结果掉！！！&rdo;

安尼库申的名字是伊戈尔，而不是瓦西卡，杀死他的也不是这个&ldo;中尉&rdo;，但现在这并没有什么意义。勃林诺夫明白过来了，最后这场戏已经开场，这场戏叫做&ldo;紧急开膛&rdo;，它是非常残酷的，但在目前这种具体情况下则是完全必要的，它必须马上从被俘的特务口中（当然是从意志最薄弱的某个敌特分子口中）取得现在极其需要的情报。

在检查证件时，安尼库申的表现真有点儿莫名其妙，而且给工作带来了不少麻烦；现在，即使他已经死了，他也应该出一把力，为了事业的利益，他的死成了这场戏的引子。勃林诺夫已经参加过一次这样的演出，他跳到塔曼采夫身后，用左手按住他那肌肉发达的咽喉，用右手抓住他那只拿着手枪的手腕子，同时清楚地想起，他自己的一举一动不应有任何做作的迹象，一切都必须顺乎自然，同塔曼采夫角斗时必须非常认真，要全力以赴。上一次是阿廖辛帮助他演出这种戏的，但现在，大尉血流满面，无力地坐在草地上，已经不能帮助他了。

&ldo;不许动他！&rdo;阿廖辛仍然严厉地喊道，装出对乱喊乱叫的塔曼采夫严加训斥的样子。&ldo;你听见了没有，不许乱来！&rdo;

&ldo;揪住他的手！他犯病啦！&rdo;勃林诺夫对准尉喊道，准尉立即跑了过来，帮助他从左边抱住了塔曼采夫。

&ldo;放开我！！！&rdo;塔曼采夫凶神恶煞地挣扎着准备朝&ldo;中尉&rdo;扑过去。&ldo;他打死了我最好的朋友！！！他打死了瓦西卡！！！我要宰了这个畜生！！！&rdo;

塔曼采夫边喊边晃着脑袋，流出了肝胆欲裂的伤心泪，他这一手在上一次抓特务时就使勃林诺夫惊奇不已。与此同时，塔曼采夫并没有忘记暗中推了一下勃林诺夫的膝部，意思是说，加油，这照这样干吧！

&ldo;中尉&rdo;双手被捆在背后，侧身躺在地上，他本能地设法往后爬，双腿战战兢兢地蹬个不停；他那条被刀子切开了的裤子已经脱落到膝部，露出了肌肉发达的大腿。

&ldo;不是我打死的呀！！！&rdo;他已经吓得发昏，大声喊道。&ldo;我发誓，不是我！不是我干的！！！&rdo;

就在这一瞬间，塔曼采夫狂叫着&ldo;他打死了瓦西卡！！！&rdo;突然往前一跳，把在背抱住他的勃林诺夫和准尉推开，而他们两个人是故意松开了揪住塔曼采夫那只拿着手枪的胳臂的；于是塔曼采夫跳到&ldo;中尉&rdo;跟前，朝他连放了三枪，准确些说，是朝他头上连放了三枪。

紧接着塔曼采夫就用枪把子顶住&ldo;中尉&rdo;的鼻子，接着不轻不重地把他的上唇打出了血，塔曼采夫这样做是为了达到双重目的：使受到当头一击的&ldo;中尉&rdo;闻到火药味和血腥气。

&ldo;不许你胡闹，混蛋！&rdo;阿廖辛气得暴跳如雷地喝道。&ldo;你这个神经病！把他抓起来！&rdo;

&ldo;不是我打死的！！！饶了我吧！！！&rdo;&ldo;中尉&rdo;吓得放声大哭。&ldo;我没有打死过任何人！！！救命啊！！！不是我打死的呀！！！&rdo;

勃林诺夫和准尉把塔曼采夫拖开几步，然而，抢在他们之前的塔曼采夫突然跳到&ldo;中尉&rdo;面前说道：&ldo;不是你？！那么是谁？！是谁打死他的？！也许你还要说，你根本就没有朝我们开过枪？！&rdo;塔曼采夫凶狠地喊道，同时他在观察，躺在他面前的这个&ldo;中尉&rdo;是否已经上了他的圈套，当他确认目的已经达到时，他就决定单刀直入了。&ldo;你还敢撒谎吗？！你还敢不敢欺骗苏维埃政权了？！大概你连无线电台的呼号都忘了？！&rdo;

现在，勃林诺夫的左由用力揪住的已经不是塔曼采夫，而是由于参加这场斗殴而完全进入了角色的怒不可遏的准尉了（他在往前冲时把肩膀闪了），因为他并不知道这是在做戏。

&ldo;如果你想活命，马上交待你们电台的呼号！！&rdo;塔曼采夫用手枪指了指从口袋里取出来的发报机，威严地说，他把手枪枪筒又伸到被吓得脸色发青的&ldo;中尉&rdo;面前。&ldo;你用的这个发报机的呼号是什么？！快说！！！&rdo;

&ldo;我……我说！！！我彻底交待！……&rdo;中尉哭着赶忙说道。&ldo;c&iddot;t&iddot;n……c&iddot;t&iddot;n……&rdo;

&ldo;什么c&iddot;t&iddot;n？！&rdo;塔曼采夫心中凉了半截地喊道。&ldo;那么k&iddot;a&iddot;o呢？！&rdo;

&ldo;k&iddot;a&iddot;o是星期四以前用的呼号……现在用的c&iddot;t&iddot;n！……&rdo;

&ldo;你们有几个人？！&rdo;塔曼采夫把手枪稍微移开了一点儿，但仍然凶神恶煞般马上接下去问道：&ldo;你们是几个人到这座森林里来的？！快说！！！&rdo;

&ldo;三个人……&rdo;

&ldo;谁是组长？！&rdo;

&ldo;他……&rdo;&ldo;中尉&rdo;朝米先柯的尸体看了一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