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大女儿死在睡梦中,她的梦里或许还在期待几天后的圣诞节。
然后是第二间卧室,男女主人的主卧,床单与被褥保留着被掀开的模样。
主卧边上的房间属于七岁的小儿子。他的死亡地点不在那张天蓝色的儿童床上。
儿童浅眠,聪明的孩子藏到了衣柜里。可他没有躲过凶手的刀。
三人面色逐渐变得沉重,她们仿佛回到了那个屠杀之夜,见证一个幸福家庭的落幕。
二楼最角落最阴暗的位置是杂物间,警方在搜查杂物间时注意到了天花板的活动门。活动门拉下来是一架陡峭的小楼梯。
艾玛丽丝踩上一节,楼梯嘎吱响。
阁楼的空间很狭窄,杰森上来根本直不起腰,只能弓着身子。
所有警方能找到的东西都收进了鉴证实验室,艾玛丽丝眼前只有一床厚实的床褥。床褥铺在一沓硬纸壳上,艾玛丽丝翻了三四趟,在床褥间找到几根短。
她盘腿坐在阁楼的木板上,道:“我原本以为他是一个蛙居人,现在看来我的想法可能有误。”
蛙居人在屋主不知情的情况下,生活在屋主家中,占用屋主的生存资源。
但嘎吱响的楼梯没办法保证他每次出入阁楼不被人现,冬日足够保暖的被褥也不是他能轻易找到的。
阁楼的位置不够隐蔽,支撑不了一个人长期隐居在别人家中。
“主人家应该知道他的存在,严格来说,他不是蛙居人,而是租客。”艾玛丽丝沉思,“我没想通的是,他为什么要一直留在案现场。”
“很正常呀。”哈莉忽然开口,“他没地方落脚,只能住在这里。”
她面向另外两人投来的注视倒退几步,心虚地解释,“来自前——前精神病的一点小推测啦。”
“有地方就住,有东西就吃,有想做的事情就做,抛弃道德,无视秩序,不需要思考,只遵循本能。”她的声音愈低沉。
有时候,她不需要推测罪犯的想法,因为她曾是他们中的一员。这是她烫在灵魂之上、永远抹不去的烙印。
“我不想打扰你们的心理互助会,但这儿有东西你们该看看。”
杰森蹲在阁楼的一角敲敲打打,声音有闷有响。他嘴角的笑容扩大,手指扣住木板的缝隙,找到一个窄小的暗格。
暗格里是一沓沓收集来的报纸剪薄,三个脑袋凑在暗格前。
杰森抖开报纸,最上面的那份报纸五天前行,足足两个版面大肆报道银行家皮尔庞特·戴蒙参加哥谭旧城复兴计划的新闻。
再下面一份报纸日期是半月前,再往下是前月。日期上没有规律。
杰森眉头紧皱,他翻阅的动作加快。哈莉比他稍晚些现不对:“这些报纸上都有小艾的消息!”
艾玛丽丝翻过报纸背面,它的角落里刊登了政律界众人参与莫丽斯别墅会谈的消息。
另一张报纸上写着笑点大闹法庭,除了笑点的照片外,还有法官、检察官和艾玛丽丝三人的彩照。
小丑帮杀手庭审、索莱娜谋杀案,这些报道的主角不全都是艾玛丽丝,但每张照片上都有艾玛丽丝出镜,不管她是照片的主角,还是只被拍进去一张侧脸。
暗格的最下方压着一张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父亲、母亲与儿子,儿子正在重案组的审讯室接受审问。
艾玛丽丝收起照片:“我要再去哥谭警察局一次。”
在那之前,她要借用蝙蝠洞的资料库识别出照片上三人的身份。
阁楼楼梯吱呀吱呀响,哈莉个子小,先从楼梯上蹦下去。艾玛丽丝扶着楼梯,轻声轻脚地往下爬。
爬到一半,悚然升起的危机感如同一根细针扎入后颈。艾玛丽丝纵身一跳,摔在地上就地一滚。
黑暗中杀出的刀锋割断了她的一缕头,哈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