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什么?”宋思衡从会议纪录里抬起头来看他。
“男朋友。”李恪笑了笑,“之前给你介绍了几个都不满意,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我没空。”宋思衡将纸张摞好,然后又随手往桌边抛去,“我不想给人当爹,懒得伺候。”
宋思衡说完这句话,脑袋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剪影。
紧接着,是几个小时前在那间套房里发生的不堪入目的画面,像是卡碟般簌簌地钻进他的脑海。
宋思衡的喉结滚动了下,然后看了一眼窗外。
李恪见他情绪还是不高,也懒得跟他多说,拿着文件就出了办公室,临了还替他把门轻轻带上。
这天晚上宋思衡让李恪取消了他跟网球教练预约好的课。
李恪也默契地没有问他晚上的安排。
晚上宋思衡是自己开车回的家。进门时他看到玄关处亮着灯。没一会儿,里屋就传出了一个年长些的女声。
“您回来啦?”是家政。
宋思衡朝她点了点头:“嗯。”
宋思衡向来跟他们没有太多交流,给钱倒是很爽快。
这套面积比较大,有二百余平,一个巨大的方厅配上三间卧室,还有一个小洗衣房和衣帽间。
两个家政工进进出出。其中一个抱着一摞干净的衣服,走进衣帽间叠整齐。
家里的地面也被清扫得万分干净,甚至能反射出射灯柔和的光线。
宋思衡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五分钟后,家政带着全套工具离开了宋思衡的家。啪嗒一声轻响,门口的密码锁被锁上。
宋思衡坐在书房里,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只是李恪发给他的合同还放在那里一动没动。
大腿上指痕未消,宋思衡看了两页邮箱未读邮件,又把窗口给关上。
不过半分钟后,他忽然从工学椅上站了起来,椅子嗖地往后滑动了半米远。
宋思衡砰地推开了书房的木门,往左拐进了洗衣房。
地上的脏衣篓里已经空了。宋思衡脑袋嗡了一声。
他连忙走进洗衣房旁边的衣帽间,一摞干净的衣物叠在了开放格里。旁边是一排裤子的挂架,最前面一条就是昨晚他穿过的牛仔裤。
宋思衡哗地把裤那条子扯了下来,伸手就往口袋里摸。里面只剩下一个皱巴巴的蓝色纸团。
他打开纸团,搅碎的纤维弄脏了他半个手掌。
而便签条上,那串数字被洗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铅笔画的半只小羊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