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微垂眼眸,视线冷然落在沈从殊身上,大约一两秒之后,开口:“还在考虑什么?要坐我的车,你不敢?”
&esp;&esp;倒也不是敢不敢……就是单纯不想。
&esp;&esp;也不太不愿意再和他共处一个封闭的空间。
&esp;&esp;但这种时候,说这些都已无用。
&esp;&esp;沈从殊心中轻轻叹息,而后问道:“那么蔺先生,您的车在哪儿呢?”
&esp;&esp;喊他宋樾的时候,喊得过于轻松,好似前几年他的痛苦他的无助他每每想她时无法成眠心被撕裂一样疼痛难忍,都已不存在,她似乎云淡风轻一句宋樾,就将那三年抹消。
&esp;&esp;他被喊得不开心。
&esp;&esp;可现在,她恭恭敬敬喊他一句蔺先生,他却更不开心了。
&esp;&esp;没有回答沈从殊的问题。
&esp;&esp;冷着脸,宋樾转身,直接便往前走了。
&esp;&esp;沈从殊无言跟在他的身后。
&esp;&esp;还真是……
&esp;&esp;怎么过三年了,脾气一点儿没变。
&esp;&esp;动不动就冷脸。
&esp;&esp;宋樾的车在中后端,跟在两辆车之后。
&esp;&esp;司机早在车门前候着,看见宋樾过来,恭敬上前,为其拉开车门。
&esp;&esp;宋樾躬身,率先坐了进去。
&esp;&esp;这是一辆黑色迈巴赫,牌子还是榕城的。宋樾坐进去后,沈从殊上车。
&esp;&esp;才开始时,姿势没有调整好,沈从殊的手不小心蹭到宋樾的手上,接着沈从殊就发现,他的手滚烫。
&esp;&esp;沈从殊的手倏然缩了回去,下一秒,连沈从殊都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直接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esp;&esp;诧异抬眸,沈从殊问他:“宋樾,你生病了?”
&esp;&esp;
&esp;&esp;宋樾是生了一场病,到现在还没好。
&esp;&esp;为了腾出时间从榕城赶来岱城,他将榕城那边工作的时间拉长,工作量压缩,就像是一个不需要睡觉的机器,没日没夜的工作。庄岩和秘书都同时累病两个。
&esp;&esp;他是前两天就已经有感冒的症状,没在意,今早起床就开始发烧。还强撑着处理完榕城那边的事情才坐车从榕城赶来,参与今天下午对兴欣装饰的视察。
&esp;&esp;但这些都不必和沈从殊说,她根本不会在乎。
&esp;&esp;连和他一起坐车都不愿,现在又何必假装关心?
&esp;&esp;宋樾伸手拂开沈从殊的手,冷言道:“这不关你的事。”
&esp;&esp;的确不关她的事。
&esp;&esp;沈从殊的手,被宋樾推在半空中,手心里似乎还余留着宋樾额间滚烫的温度。掌心微蜷,沈从殊接着将手收了回去。
&esp;&esp;她便没有再说话。
&esp;&esp;从兴欣装饰到工地,只要很短的路程,开车几分钟就到了。一路沉默,直至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