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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先出去。”聂初程道。江言玉还未弄明白自己的大师兄为何又痛骂自己一顿，虽一脸困惑却还是快步跟了上去。计策走出林子，一阵凉风便扑面而来。沈云星下意识紧了紧衣服，搓了搓有些冰冷的手，正欲同聂初程说话，却突然觉察到一丝魔气。他猛然转身，那魔气却已然消失。而聂初程似乎并未觉察异常，见他突然停下，回头问：“怎么了？”沈云星蹙着眉，再次确定没有半点魔气后，才放松下来。“没事。”他答。如此，聂初程也未再多问，带着二人朝临月宗方向而去。一路上，沈云星都在想着那突然出现的魔气。如今这身体虽不是魔族，也没有魔核，但他一定不会感觉错的。只是，十年前，随着自己的陨落，世间的魔族已然消亡，为何如今还会有魔气存在。久久想不出答案，沈云星也不再纠结。世间魔族众多，兴许是个独身流浪的呢？此时，三人已御剑来到祁蒙山下，聂初程突然开口问：“齐言，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沈云星看向城中方向，答道：“城中应当有他们的人。”“你是说有人在秘密监视我们？”聂初程侧头，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发现尸体的地方离城中并不远，想必是那些人早就盯上蒋意绵了。”沈云星道，“只是怕在城中动手惊扰到你，才选择在她们离开后下手。”“而能在城中隐藏如此之好，背后的势力必定复杂庞大。”听清他所言，聂初程收回目光，似在思考着什么。一旁的江言玉本还在惆怅，一听此言惊呼道：“这么大一座城，想要找出来也太难了吧！”“其实，并不困难。”沈云星对着自己的手哈气，不住搓着泛红的指尖，“蒋家虽不是特别厉害的宗门，但也拥有自己的势力。对蒋意绵下手的人一定不会不知道她的身份。”“然后呢？”江言玉虽一字未落地听着，但仍然不明白两件事情之间有何关联。“我问你。”沈云星看向他，耐心解释着，“如果你是对蒋意绵下手的人，你会一走了之吗？”“我会。”江言玉答，但又思考了一阵儿又答，“只是自家的宗主失踪了，蒋家必定会出动势力寻找的吧！”“若是有意寻找，必定都会发现蛛丝马迹……”言及此处，沈云星未再开口，只笑着看着他。“我知道了！”江言玉恍然大悟，带着几分欣喜看向沈云星和聂初程，“所以对蒋姑娘下手的人也必定会担心被发现，一定会留下眼线密切关注此事！”“总算是聪明一回。”沈云星点点头，“所以，只要我们故意放出一些消息，那躲在暗处关注此事的人必定会露出马脚来。”“师弟！”江言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沈云星并未因他的夸赞而表现出别的情绪，只看向聂初程，问：“师尊你觉得呢？”“嗯。”聂初程点头，“思虑周全，便如此办吧。”“听我的？”沈云星问。“听你的。”聂初程答。“既然如此。”沈云星脸上带着笑，三两步走到聂初程身侧，缓缓开口，“那我们今晚就不回临月宗了。”“那我呢？”江言玉匆忙追问。“你便先回去吧，我们大师兄应当在等你。”沈云星神秘一笑，“你有别的事做。”话音未落，他已朝着城中的方向而去。江言玉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聂初程已跟了上去，不禁叹道：“还真是奇怪，之前明明和我一样害怕师尊的，怎么现在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此言一字未落的进了沈云星的耳朵里。他步子一顿，将目光移向一旁的聂初程。江言玉并未说错。回想自己刚刚重生在苏齐言身上时，恨不得离聂初程远远的。而如今的自己似乎好像十分适应聂初程的徒弟这个身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转变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见他突然停下，聂初程温声问：“可是我脸上有东西？”此时，沈云星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盯着聂初程看了好一会儿了。“没。”他收回思绪，心中暗道：沈云星你是不是脑子抽风，面前这人可是聂初程！让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就等死吧！这辈子也没人会给你收尸！想到此处，他下意识拉开了和聂初程的距离。聂初程也察觉到了他的反应，淡淡地开口：“不必怕我，不论以前如何，现在的你很好。”闻言，沈云星呆住了。聂初程这是什么意思？聂初程是会说这种话的人？“我的意思是……”聂初程见他如此，又解释道，“不论你之前犯过什么滔天大罪，如今也已尘埃落定，往前看。”这一番话彻底让沈云星看不懂面前这人了。好半晌，他心中暗道：敲打我呢？让我安分守己？不过，苏齐言以往的确干出过不少丢人现眼的事，他会如此说也不奇怪。然而聂初程并未再说什么来解答他的疑惑，只继续走着，未再停下。很快，两人再次来到城中。城中人再次见到聂初程，还以为他又是来办事的，本不欲打扰，却见两人不慌不忙地逛起街来。沈云星在路边的摊子上来回看着，好不惬意。“卖糖葫芦！”此时，一道叫卖声传来。沈云星循声望去，突然眼前一亮。他快步走到那人面前停下，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红彤彤的果子。“师尊，买这个。”他回头，看向聂初程，目光中带着期待。聂初程未拒绝，只低下头摸索着银子。可谁料，那卖糖葫芦的小贩却直接拔下两串递到沈云星手里，笑道：“聂宗主，区区两串糖葫芦，不必那么麻烦，小公子想吃拿去就是，不够这里还有呢！”“这怎么行。”聂初程脸上带着笑意，还是将银子递过去。小贩本坚持不收，却犟不过聂初程，只好收下。沈云星咬了一口那糖葫芦，那酸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上弥漫开来。这东西，他上辈子吃过一次，之后便再未尝过这东西。此时，那小贩和聂初程搭起话来：“聂宗主，今日不忙？怎么有机会到城里逛逛？”听小贩如此问，聂初程只笑着摇头，里面回答：“也并无其他什么事，只是最近在追查些东西，顺便到此逛逛。”“原来如此。”小贩点点头，笑道，“那聂宗主便慢慢逛。”说完，他扛起那插着糖葫芦的杆子，又继续吆喝着往街道一头走去。而聂初程和沈云星则是继续在街上逛着，在碰到其他人问时，也是如此回答。很快，大家都知晓了聂宗主此次是为查案而来。灯会沈云星走在前面，突然回身将一串糖葫芦递了过去。“师尊，你尝尝。”此时，天空洋洋洒洒开始飘起雪花来。聂初程望着沈云星那有些泛红的指尖，接过了那串糖葫芦。沈云星看着他小小咬了一口，垂着眸子品尝着，带着几分期待问：“你觉得如何？”良久，聂初程抬起眼眸，轻笑道：“甜。”望着他的一笑，沈云星有些失神。那点点净白的雪落在聂初程的黑发上，衬托得他气质越发清冷。直到聂初程抬起眼来看他，沈云星才意识到自己又失神了，匆忙将目光移向别处。这段日子，他好似总会在见到聂初程时失神。此时，一旁收拾着摊子的小贩突然开口：“聂宗主，你今晚不回临月宗吧？”听到有人同自己说话，聂初程迅速将目光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