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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所有跟踪我们的人名单都在此处了？”他看着温墨竹递过来的名单问。“嗯。”温墨竹点头应答。“嗯，这些天你们都未好好休息过，回临月宗去吧，剩下的我会处理。”聂初程将那名单收起，将目光移向窗外。温墨竹从不会质疑聂初程的决断，因此，果断带着弟子们回临月宗去了。直到屋里安静下来，沈云星才在聂初程的对面坐了下来。“师尊，今日便去吗？”他问。聂初程收回目光，平静地回答：“嗯，该是去问问蒋姑娘的去向了。”如此，二人没再耽搁，朝着福来客栈走去。此时正值饭点，客栈里人来人往。老孙站在柜台后面，忙得不得了。见二人进去，他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活，同上次一般笑着迎上来：“聂宗主，怎么过来了？”“我们要在你这住两日。”聂初程一如往常，未表现出异样。“没问题。”老孙听到聂初程在住在他这，笑的合不拢嘴，忙招呼着小二收拾上房出来。“多谢。”聂初程将银子放在柜台上。“你这是做什么？”老孙见他给钱，瞬间便不开心了，“我们这关系，你给钱做什么？这不是生分了嘛！”“要给要给。”沈云星迅速将银子推了过去，“我和师尊还未吃饭呐，你快些送些上来。”话音未落，他便拉着聂初程上了楼，果断关上房门。“放心。”聂初程自然知晓他在担心什么，“依照计划进行便可。”见聂初程并未被影响情绪，沈云星才放心坐下。果真如同聂初程所料，他们的饭是老孙亲自送上来的。“聂宗主，快些趁热尝尝，这可是新菜。”老孙笑着把菜放在桌面上，下一瞬却已立在原地动弹不得了。沈云星缓缓关上门，堵住了老孙的去路。“聂宗主，这是何意啊？”老孙笑容凝在脸上，面色无辜。然而聂初程只是看着他问：“蒋姑娘在哪里？”闻言，老孙笑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讲过嘛，那姑娘早就离开了。”见他不肯说实话，聂初程早已不似之前一般温文尔雅。他虽未开口，屋里的两人却都察觉到了从他身上弥漫开来的压迫感。“蒋姑娘在哪里？”此时的他甚至未动一个手指头，便让老孙的身子颤抖起来。“我……我怎么会知道呢？”见老孙还不说实话，聂初程似乎已经没了耐心。他起身，缓步走近。“老孙，你我相识多年，你应当知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此时，饶是身为魔尊的沈云星也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压迫感。聂初程的目光始终盯着老孙，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张名单放在了后者的眼前。“呵……”看着纸上的那几十个名字，老孙终是松下口来，“果然，聂宗主不愧是聂宗主，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见他松口，聂初程收回了困住他的术法，坐回凳子上静待后文。“老实说，我并不知道那姑娘去了哪里，我只负责监视你。”老孙抬头，对上聂初程的目光。“什么时候开始的？”聂初程问。“从你救我，并帮我开起福来客栈后的一年开始。”老孙回答，语气中带着歉意。“为什么？”聂初程望着他问。他的质问就像是压垮老孙的最后一根稻草。本顶天立地的男人捂着脸缓缓蹲下，难以抑制地发出呜咽声。“聂宗主，我何尝不想做个知恩图报的人啊？可是，我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那些人手中啊！”“你不是全家都死在天灾中了吗？”聂初程问。此时，老孙已经平复了情绪，站起身来。“我之前确实是如此认为的。”他道，“可是，开起福来客栈的一年后，有个人找到我，告诉我，我的一家人都在那场天灾中活下来了。”“那人是谁？”察觉到关键，沈云星匆忙问。李佑背后的势力老孙仔细在脑海里搜寻着，答道：“我不知道，他每次来见我都不以真面目视人。”“当时，我得知家人还活着，十分高兴。”老孙回忆着那时的事，不急不缓说着：“他带我去见到了家人，却不让我带着他们走，说需要我做一件事。”闻言，沈云星了然道：“这件事就是让你监视师尊？”“对。”老孙点头，“但聂宗主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不可能答应。”“可你后来不是也答应了吗？”沈云星问。“因为……”说到此处，老孙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说，若是我不照做，就杀了我的家人。”“我表面应下他，盘算着找机会告诉聂宗主。”“但没过几日，我便……”老苏呼吸急促，眼中又泛起泪光，“我便收到了我妻子的一截手指……”听到此时，沈云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本以为如此凶残的事只有天性残暴的魔族做得出来，没想到修真界中也有这样的人。“那人警告我，若是再不老实，下一次就不一定看到的是什么了……”“之后，我发现城中还有许多人也同我一样被其制衡着。”“一月前，那人来告诉我，一定要好好盯着聂宗主的一举一动。”“那时，他恰好看到了那位蒋姑娘。”“之后，我便不知了。”谁都没有料到，老孙会突然朝聂初程跪了下去。“聂宗主。”他道，“我知道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禽兽，没有资格再求你为我做什么，但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呀！”“今日我将这一切告诉你，那些人若是知道了，必然会对他们下手……”“我背刺恩人，死不足惜，但他们不该！”言及此处，老孙朝着聂初程重重磕头。而聂初程一言未发，面色平静得让人察觉不出一点情绪。“你起来吧，谁都不用死。”听到他的声音，老孙猛然抬起头，再次确认：“聂宗主，你的意思是？”“你之前怎么做的，如今也一样做，其他的，我自会处理。”聂初程道。沈云星在此时开口：“告诉那人，师尊已经怀疑城中有你们的人了，正欲追查。”“明白了。”老孙站起身来，“多谢聂宗主，多谢苏公子。”他站起身来，抽回端菜的托盘，正欲退出去，却又停住脚步开口：“对了，那人第一次带我去见家人时也是冬天，但那地方却不算冷，想来应是南方。”“好，我知道了。”聂初程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沈云星从门边移开，目送着老孙离开。“师尊，你可有想法了？”聂初程点点头，道：“不知我们的想法可一样呢？”眸光交汇之时，两人异口同声道：“闭水宗。”确定两人想法一致，聂初程先开口问：“你如何想到的？”“其实，一开始我就怀疑过闭水宗。”此时，天色渐暗，微微有些冷。沈云星下意识往桌子旁的炉子靠过去。“公孙千尘可是闭水宗的首席大弟子，那修为自然不差，能轻而易举杀掉他的人有几个？”在修仙界，不论是哪一个宗门的首席大弟子，几乎都是当作下一任宗主培养的。例如温墨竹，除了嘴毒，几乎没有缺点，其修为也是极高。“况且，他的灵根也不见了。当时，我便觉得凶手可能是闭水宗的人。”言至此处，沈云星顿了顿，道：“但我又觉得不可能，依据林语诺所说，那公孙千尘也是个为人极好的，门中弟子们没有理由对他下手。”“嗯。”聂初程点头，表示认同。“后来，一切证据都指向梧桐关。”沈云星继续说着，“而我们一到梧桐关，一系列证据就马上出现了，就像特意等着我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