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酥酥,“……”
他赌对了,自己确实不敢拿丹水去试探他的傀儡炼制之法有多厉害。
或许在她将丹水救过来那一瞬间,丹水就会被炼成傀儡。
想了想,她面不改色,轻轻勾唇浅笑,“我可以抽出‘慈母线’,不过我想了解一些事,还望南禺君如实相告。”
南禺似是早料到她的选择,轻笑一声,负手道,“林姑娘但说无妨。”
林酥酥抿唇,“我想知道,朱宴的过往。”
南禺看她,隔着盖住大半个脑袋的斗篷,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两人对视片刻,南禺才娓娓叙述,“本座在他八岁那年同他相识。”
“他是师父的外甥,送到族地时,却瘦的皮包骨,听说还是皇子,在这世间最尊贵之地长大,竟那般狼狈。”
“金夫人,也就是他的外祖母,十分怜惜他,在族地那一月,对其关爱备至,他每日经受万蛊侵蚀,血肉模糊,都是金夫人哭着为他包扎上药。”
“本座那时可怜他,曾想同他交友,还每日去看他,给他带吃食……呵!”
南禺讥笑出声,“可他呢?从万蛊域出来后,杀了金夫人,囚禁师父,如此歹毒心肠,怎配称人!”
林酥酥瞳孔一缩,掌心捏紧,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为何这么做?”
南禺恨恨甩袖,冷道,“这话你该问他!问他为什么?”
“额,本座瞧着那怪物待你倒是与众不同,说不定他会告诉你!”
南禺讥讽笑了笑。
林酥酥一时五味杂陈,脑中两个小人打架,一个告诉她,或许事有蹊跷。
另一个道,朱宴本就是反派,暴戾是他的本性,做出这些事一点不奇怪。
可那是金娘子,他在幻境中明明很依恋她,一向不爱呆在人堆里的人,竟选了张家那个腌臜地栖息下来。
但这只是南禺的一面之词,她还需要根据朱宴的话再做判断。
想通这一点,林酥酥很快抑制住胡乱飘飞的思绪,看向南禺。
“我要如何相信你没在丹水身上做手脚?若我抽出‘慈母线’,你食言了怎么办?”
南禺道,“能供本座驱使的傀儡何其多,炼制一具傀儡所耗功力甚巨,若不是为了迫你解线,这样无用的小丫头,连做傀儡的资格都没有!”
林酥酥,“……”
贱不贱!
虽然南禺话说得难听,不过将丹水炼成傀儡,确实没什么大用处,还会惹怒她,她相信南禺不会这么蠢。
抬手挥动,慈母线从南禺胸口像一条虫子似的,蠕动扭出,飞到林酥酥掌心。
南禺一怔,完全没料到林酥酥竟这般干脆利落。
她难道不怕自己食言?
林酥酥当然知道南禺在想什么,她笑盈盈收好慈母线。
“我的东西已经收回,该南禺君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