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适才的小插曲,林酥酥也没了继续逛皇宫的心情。
两人一前一后踏出宫门,朱宴一言不发迈入等候在一旁的马车,小太监点头哈腰伺候完他,又眼巴巴看向林酥酥。
……干嘛?
林酥酥没懂他的意思,两人大眼瞪小眼。
直到朱宴隐含怒气的声音响起。
“刘让,你现在连本王的主都敢擅自做了?”
小太监当既吓软了腿,噗通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
“奴才不敢,奴才以为林姑娘要同殿下一道,这才略等了等!殿下恕罪!”
林酥酥,“……”
她回味了一下,反应过来,原来是这小气鬼想把她扔在皇宫门口,结果贴身太监没领会到他的意思,停下来等了她,导致某人丢了高傲的颜面。
不过……能给朱宴添堵的事,她又怎会放过?
不让她上马车?
她偏要上!
林酥酥越过小鸡啄米似的刘让,径直几步捞开帘子,趁随行侍卫都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屁股坐进了马车。
在朱宴明确拒绝的情况下,还将人放了进去,侍卫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不敢去想接下来的下场。
索性寂静半晌,车内只传出一声闷闷的“回府。”
侍卫劫后余生抹汗,满脸庆幸招呼人赶马上路。
林酥酥挑衅地托腮看向朱宴。
他盘坐在垫子上,单腿曲立,如玉般修长的手搭在膝上,侧身面向车窗。
光影斑驳,晃动在青年艳丽的面孔上,清冷漠然,越发显得拒人于千里外。
就这?玩冷暴力?
林酥酥瞥瞥嘴,没趣地呼出一口气,她都做好打一架的准备了,结果给她来这一出。
路过闹市,熙攘声让林酥酥坐不住,她捞开帷裳,伸出头去,指挥着小太监将她喜欢的吃食都买了一份回来。
名为刘让的小太监倒是个胆大的,顶着满头磕头磕出来的血包,还敢听从她的吩咐,忙前忙后买东西。
林酥酥乐颠颠接过热气腾腾的红豆糕,烫的左手倒右手,差点掉下去。
凌空伸出一只手,接过红豆糕稳稳托住,那手仿佛不知冷热般,拿着红豆糕,一动不动。
林酥酥伸出手指戳了戳,咂舌问朱宴,“你不烫吗?”
对面紫衣青年漠然睨她一眼,又移开目光。
林酥酥没趣地哼了声,就着那修长的手吹了几口气,红豆糕的热气斜面倾倒,笼上对面青年浓艳的面孔,仿若雾霭中的霞光,柔和又灿烂。
青年微不可查僵了僵。
她仔细拈起一块糕点,掂掂温度,而后直接塞进了朱宴唇中。
他一时间瞪大眼,嘴里下意识嚼起来,看她一眼,含糊又生硬道,“什么东西?如此甜腻!?”
林酥酥没好气拿了块入口,腮帮子鼓鼓道,“红豆糕呀,没见识!要不是看你帮我拿东西,我还不分给你呢!”
她一把抓过红豆糕袋子,附送了个白眼。
“红豆?”
青年蹙眉,显然不知道是什么。
恰在此刻,外面有孩子的嬉戏唱诗声,合在嘈杂的市井叫卖中,格外天真无邪。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