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寔君全程心不在焉,即使有人发觉他的异样,也并不会因此而惊疑。
毕竟谁又能想到,拓跋什翼犍正值壮年,他的庶长子就已经在磨刀霍霍。
拓跋斤找了一个借口脱身,离开了盛乐宫,前去纠集部曲。
不久,拓跋寔君也假装醉酒,被人搀扶前往偏殿休息。
代国王后慕容英注视着拓跋寔君离去的背影,不由皱起了眉头。
都是一家人,平日里没少举行家宴,拓跋寔君的酒量她自然是清楚的,今夜分明没喝多少,又怎会这般轻易就醉了。
慕容英看向拓跋什翼犍,笑道:
“大王,寔君的酒量可是大不如前呀。”
拓跋什翼犍并没放在心上,他不以为意道:
“寔君白天去过一趟东平王府,想必是与斤儿提前喝过一场。”
慕容英闻言大惊,她事先并不知道拓跋寔君与拓跋斤有过会面,如今二人一前一后离开,这足以使慕容英警觉起来。
她朝嫡长子拓跋寔招招手,拓跋寔赶忙上前,慕容英吩咐道:
“你的兄长不胜酒力,如今在偏殿休息,为娘实在担心他,你且替我前去探望。”
年仅十岁的拓跋寔并没有想太多,应了一声,随即告退。
然而,当拓跋寔来到偏殿,这里只有奴婢侍奉。
“你们可曾见过阿干?”
拓跋寔问奴婢道。
奴婢回答
“南部大人进门不久便匆匆离开,我等守在殿内,不知其去向。”
拓跋寔走出殿门又问侍卫,得到侍卫的回答后,拓跋寔随即折回正殿。
“母后,阿干如今不在偏殿,侍卫说是往宫门方向去了,走得健步如飞,母后就不要为阿干担心了。”
慕容英听说拓跋寔君行走健步如飞,知其必是假醉,赶忙将此事告知拓跋什翼犍。
“寔君与拓跋斤在入宫前就有会面,如今拓跋斤借口脱身,而寔君又佯装醉酒,匆匆离开了偏殿,二人必有图谋!”
话音刚落,哐当一声,拓跋什翼犍没有握稳手中的酒器,摔在了地上。
顿时,满殿鸦雀无声,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毫无疑问,拓跋什翼犍也从慕容英的描述中嗅到了阴谋的气味。
短暂的寂静之后,拓跋什翼犍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站起身来,沉声道:
“没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