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受折磨,而她一无所知。她究竟是否纯真,等到后天他便知晓。届时,如何对待她再做决定,他花了那么多钱,得物尽其用。
他的手抚上细腰,其实,也不用等到后天……
他看着萧蕴龄千娇百媚的脸,轻声道:“我们走吧。”
“你该为她找个大夫。”低沉的男声传入耳朵,王万利讶异地往回望,沈策已经往回走,他的身影隐入褐色门扉,让王万利无法再窥探他的神情。
沈策是什么意思?是在警告他不要对萧蕴龄有遐思吗?王万利惊疑不定,心中浮现各种猜测。
他一直受限于商人贱籍,却又无滔天富贵为自己改命,因而他汲汲营营,努力讨好达官贵人,甚至找到了多年不曾来往的姑母。
如果能攀上沈策的高枝,以他武安侯世子的身份,能助益许多。
王万利的手指探着未婚妻的额头,温度比方才更高了,她眼眸的水光几乎要溢出来,此时几乎靠在他身上腿软无法站立。
“表哥?”她疑惑地唤他,感受到额间的手指逐渐落在她的脸颊,她的唇上。她转头避开,手指擦过她的脖颈,扶着她的脸。
她长得真美。
他第一眼看到她时便很喜爱她,他自小行商,见过的人无数,萧蕴龄的容貌依旧能在他心中排上号。
即使是从京城来的贵人,也会喜欢的吧?
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又笼罩着她,她无助地蹲下,是否有人带她回到……萧蕴龄歪着头思考,回到哪里呢?她要沐浴,她希望有冰块纳凉,她想要有人抱着她。
在最无忧无虑的那几年,姨娘对她还有耐心,父亲会慈爱地看着哥哥,她在哥哥身边,偷偷为他簪上春日第一朵花,她以为这样的日子是未来的永恒,未曾料到那只是漂泊生活的片刻安稳。
她如一叶无处可依的孤舟,在无边的海面漂泊,短暂靠岸后又迎来新的风暴。
沈策无声凝望着呓语不断的萧蕴龄,她躺在他的床上,悲伤地喊着“哥哥”。
“药性太猛,姑娘经受不住,意识混乱了。”大夫收回把脉的手指,起身对房中的男子道。
“药性能否解?”沈策靠在床侧围栏上,目光可惜地看着床上仍然煎熬的女子。
她独自留在他院子外,孤零零地抱腿蹲着,见他开门,委屈地抬头看他,她又被放弃了。
大夫点点头,迟疑道:“但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将她体内残留的药性清除。”
他亦看出了女子未出阁,故而委婉道:“期间怕是要受些苦了。”
吴百山将人带出去开药,屋内留下沈策和萧蕴龄。
屋外林枫远远站着,他见吴百山出房门,一脸好奇地凑上前去,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那是五小姐吧?主子还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