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顿了顿,提醒他,“你是新郎,怎么四处乱跑。”
林初旭看程鸢的脸色和声音都很自然,似乎对他和别人结婚这件事并不以为意,他的心里顿时难受了。
“我就是看你不见了,有点担心你。”林初旭用力攥着衣角,“鸢鸢,我……我们谈谈。”
“我俩的事都结束了,我没有什么和你谈的。”
程鸢转身就走,她心里有点焦虑。
要是被别人看到她和林初旭在一起,长十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偏偏林初旭非要抓着这个机会和她解释,“鸢鸢,真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和黄绾绾是形婚,等我和她都完成想要的事业,就会离婚。”
“鸢鸢,我知道这话过分了,但……你还愿意等我吗?”
程鸢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又要费一番唇舌。
她转过身,直直地盯住林初旭的眼睛,径直道:“林初旭,你自己都知道过分,为什么还要和我说?我就那么好欺负,好拿捏吗?”
“我知道知道你们是形婚,知道黄绾绾现在有了孩子,但是不是你的,知道你们有共同的奋斗目标。这是你的事,不用和我说。”
看林初旭一直想插嘴,她却不给机会,“我还知道,我有一笔嫁妆,你家早就惦记上了,要不是这笔嫁妆你压根不想娶我。”
“哦,我还知道你和姚欢的事。”
林初旭如五雷轰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羞愧地低下头。
程鸢的眼神干净柔和坚定,“所以我和你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还请你以后叫我程鸢。”
她铁了心要和他划清界限。
林初旭更加难受,他低声道:“你心里真的是那么想的吗?我们小时候……”
程鸢的脚步微微一顿,一双眸子毫无感情色彩地,看了林初旭一眼。
“林初旭,你真的忘了,我们当时为什么会成为一对?”
她毫不留情,一口气说了出来,“你哥从小就比你优秀,你爸妈偏心你哥,你曾经自卑又胆小,是我觉得你可怜,一直鼓励你,称赞你。”
林初旭脸色变了,这样的往事,他并不愿意回忆。
“那一年我爷爷六十大寿,来了很多同龄的男孩,宾客们打趣问我选女婿的话,我选谁,那时候我看你哥坐在你爸妈中间,神采飞扬,而你缩在角落里,低着头不说话,我才说,我选你。”
“后来大人们起哄,说要给我俩定娃娃亲。”
程鸢的眼睛里结起一层冰霜,“如果不是爷爷临终前让我一定要幸福,一定要结婚,生儿育女,这个娃娃亲,我本来也没当做数的。我们的小时候没那么美好,也没那么真挚的感情,你不要自己在回忆里美化了。”
她的话字字诛心。
林初旭羞惭地垂头,”嗯,我知道了,是,是我对不起你。”
程鸢又往前走,“我并不在乎。”
出轨渣男谈什么纯情往事,她只觉得恶心。
过去的青春就当喂了狗。
林初旭被呛得愣了好大一会儿,半晌才讪讪地道:“我和姚欢已经分手了。”
程鸢道:“这话你应该去和黄绾绾说。”
她走着走着,忽然觉得不对劲。
明明她想向来路折返的,怎么越走离着雍园越远了。
眼前枝繁叶茂,流水淙淙,她好像走进了树林深处。
林初旭也察觉到了,他停住了脚步,诧异地张望着。
“咱们不是往回走的吗,怎么走到林子里面来了?”
程鸢怔了怔,忽然想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