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笑过一阵后,见月恒还是闭眼不理人,沈珏转了个话题:“月恒,一会儿帮我备点礼,明日,我要去拜访这上宜府的同知闵兴志,再去见见方虎。”
这话有意思,苏月恒瞬间睁开了眼:“你要见闵兴志?”
沈珏确定的点点头:“嗯,已经让人送帖子过去了。闵兴志也答应明日见面。”
看来,这是沈珏准备布局反击了,苏月恒顿时来了精神:“好,我这就准备。”说是要去准备,可是人却起不来。
苏月恒颇是有些懊恼:“哎呀,我这身体真是太弱了些。等我腿好后,我得学会骑马,不然,这去到哪里都不方便。”
沈珏却是不大赞同:“不行,你看看你这次骑的,将自己搞得这么辛苦,还是不要了。反正我们出门也多是用马车。会不会骑马不大打紧的。”
苏月恒撅起了嘴:“这个我不会听你的,你反对我也要学的。”说着,苏月恒坐直了身子,往前挪了挪,搂着沈珏的脖子道:“健柏,你现在变强了,我也要跟着变,我总是希望我们能并肩而立的。而不是永远躲在你身后,让你将一切捧到我面前。我也希望成为你的依靠,健柏。”
看着月恒眼里那明媚的真挚,沈珏不禁深吸了口气,将人紧紧的搂进了怀里:“好,月恒想学就学吧。我来教你。”
苏月恒在他怀里点点头,想想又补了句:“骑马的事儿,原则是你来教,可是你有事儿的时候,还是让魏紫来教我啊。”可是得给这男人说清楚,不然,到时他又夹缠不清的。沈珏浅笑着点点头。
慢慢的,话题又回到了方才的地方,苏月恒颇是不解:“健柏,你真确定是雷会民?这人也太狠了,如果仅仅是为着利的话,他也用不着下如此狠手吧?”
这个问题,舒恩光现在也正在问雷会民:“姐夫,其实我想吧,这苏珏不过一介商人,就像之前的禹泰一样,我们稍稍威逼一下,让他将利让出来不就好了,实在用不着我们大动干戈的。”
听了舒恩光的话,雷会民喝道:“你懂什么?”这苏珏,就连舒恩光都看出来了,不是一般人。他浸淫官场几十年怎会看不出。先前舒恩光说起来时,不过是为了安定人心他才故意说这苏珏无关紧要的。
想也想的到,这苏珏才来这北地多久,竟然能让禹泰将经营好些年的产业转让,甚至连这年年生利的铁矿都转让了,这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么?
当然,如果单凭这个,也不能足以说明问题,毕竟,商人就是商人,如果利益足够,这些东西也不是不能买的。
可是,禹泰在交接完这些东西后,过来拜访他,两人还在一席喝过酒。在酒桌上他也旁敲侧击的问出来了,沈珏这次出的银钱并没有特别惊人。这点他相信禹泰的说辞,毕竟这些个产业大都是要在官府记档,禹泰瞒不住人的。此其一也。
其二,这是最重要的。他在酒席上对禹泰打听这苏珏,禹泰说的语焉不详。这就让人生疑了,按说他乃一介父母官,苏珏也好、禹泰也好,不过是一介行商,怎会冒着得罪他的风险而不肯仔细说的。能让禹泰如此忌惮的,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此人的来历必定是大过他这个知府的。
当时酒席过后,一同陪席的幕僚宋洪宋师爷也是一脸神秘对他说了这个疑惑,两人就着现在北地可能有那些权贵人物这个话题探讨了一阵。先时,两人说了几个人选后,都被排除。
最后,宋洪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他道:“东翁,你说,此人会不会是镇国公府的长公子?”
被他这一说,雷会民陡然惊醒,是啊,他们打听来的苏珏二十许人,长的玉树临风,出身富贵,出手大方,身边健仆甚众。这种种看来,不是跟镇国公府的沈珏对的上号了么?
还有,苏珏?沈珏?这二人的名都是一样的。哦,对了,姓苏?镇国公府长公子沈珏的妻子就是出自定安侯苏家。说不得他借用了妻家的姓?
于是,两人将目标锁定在了镇国公府长公子沈珏身上。去岁他们就收到京城来信,说镇国公府长公子来北地寻名医了,让他们多加注意。过后听说,这是名医寻到了,腿也治好了。于是就跑到上宜府这地界儿来了。
要是别人看上这铁矿也就罢了,他威逼利诱一番将人赶走也就是了,可这沈珏明显不是能轻易赶走的。这上宜府的铁矿,主子一向是视若囊中之物,抓的紧的很的。现在这沈珏这尊大佛来了,那他们日后做事恐怕就不大便利了。
何况,主子今年又让人送信过来,专门提到了沈珏。去年的信里不过是提醒,可今年这信里从字里行间皆可看出主子对这沈珏好像颇为不喜,甚而从送信人的口里甚至能听出丝丝杀意。
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沈珏刚来上宜府,还没有防备的时候,就一就两便除了这苏珏。既能顺理成章夺了这铁矿,又能讨了主子的欢心。
可惜,未能成功。此次没有成功不说,说不得还会引起苏珏的警觉。一想到这个,雷会民就气不打一处的拿起桌上的东西朝舒恩光砸了过去。
舒恩光被砸的直跳脚,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嗷嗷叫着左躲右闪。
雷会民怒气冲天的指着舒恩光道:“这么点事都办不了,要你何用?”
那边雷会民在骂人。这边苏月恒听完沈珏的话后,却是忍不住跟沈珏两人进行了深刻的检讨:“健柏,这种错误以后不能再犯了。明知道铁矿这么要紧的东西,别人肯定不会轻易让我们插进来的。我们就应该早早的有防备才是。尤其是你这次,竟然敢没有防备的直接进洞,这可真是要不得,下次可千万不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