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宗家世子也不是什么清白之身,小小年纪就学人家狎男妓。若非他是唯一能承袭侯位的人,云安侯早将他打死了。我看呐,这云安侯世子跟那奕王殿下都是一类人,两人要能结合一榻,也不用再去祸害清白人家的小郎君了。”乙唏嘘不已。
丙横插一嘴道:“你还别说,我最近就听说,奕王特地赶去拦云安侯世子棺材就是因为用情太深,不相信他真的死了。他要开棺验明正身是假,想见小世子最后一面才是真!开棺那天我亲眼看见是奕王俯身下去亲的宗家郎君,渡气给他,又拍又打才救活了人……”
宗寥扶额感叹,心道你瞎吗?明明是被暴力王爷抡了一大耳刮子,竟也能被编成是用情至深,苦心相救!
“斜雨,你去看看怎么堵这么久还没畅通?”宗寥大模大样地坐在马车正位上,对车帘外的女护卫道。
她第一次听见这般混蛋瞎话,虽说车外那些人议论的是从前的宗寥,可这些被歪曲得毫无逻辑的事情真相委实是污耳。
斜雨应声跳下车后,宗寥开始在心里嘀咕:还皇叔追爱皇嫂家的小侄儿?
真,离大谱!
她还以为身处市井能听来一些对融入当下环境有用的消息,没想到都是些添油加醋的胡话。
过不小会儿,斜雨回来报:“世子爷,今日是二月十四,明日就是一年一度的花朝节了,沉香楼和迎风阁借着花神之名相继挂出了今年的花魁排名,前面拥堵正是因为有人在两楼门口挥金求购明夜瞻仰今年男、女花魁姿容的宝柬。”
花魁?那不就是当下社会的明星大腕!
又分男花魁和女花魁,真新鲜!听起来挺有意思。
莫说宗寥现在是豪门继承者,皇亲国戚,社会名流,就算是个普通人,这样盛大的热闹谁不想去一睹风采?
初来乍到的宗寥正是此意。
凝思须臾,她淡淡道:“既是赏‘花’盛宴,那奕王可会去?”
知道曾经名霸京城的世子爷心脏脑子受伤后就忘记了一些生活片段,斜雨搅弄着肩侧的两条小辫子叹息回答:“如果世子爷去的话,奕王殿下一定会出现。”
“为何?难道方才那些人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奕王真的对本世子垂涎已久?小爷我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话音才脱口,宗寥不由就想到了那个长发披肩的奕王南宫述,身上无来由起了层寒霜,后背阴飕飕的凉。
“世子爷想多了。奕王老与您过不去归根结底只是因为嫉妒您亲人比他多,又受尽宠爱。”说话的是一个剃光头发,身材高挑丰满,体线婀娜有致的黑衣女子。
她便是斜雨说的宗寥被南宫述揍晕后失踪的护卫飒风。飒风是在宗寥醒后第三天回来的。
据她坦言,那日南宫述当众失贞于宗寥,羞愤难忍下以暴力找场,不得已气愤离去。
趁着当时人群混杂,飒风借机尾随奕王的车驾到了僻巷,本是想趁其不备替宗寥报回那一耳光之仇。
可想那一国王爷哪是想接近就能接近的,随便闪出两个暗卫就够她交战三天三夜。
宗寥得知此事时感动又好奇,原世子手下随从一个个的还真是忠心耿耿!
对新世界充满好奇心的宗寥几次想同她对视,以方便去探索前宗寥和她之间的信赖程度,然而这个女人性格极为冷傲自负,不像斜雨娇软可亲,根本不给宗寥细看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