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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蒋诺笑起来了。肖滨这个小伙子，快三十岁了，怎么样也不能说是孩子了，但骨子里面还是一个孩子的脾性。话少，不肯轻易开口，她总得引着他，一句一句问，有时候还得用上反问句，才能把话问出来。

&ldo;昨天又去监狱了？&rdo;她装作不经意地提起。

他没说话。

蒋诺知道肖滨肯定没见到赵月。她说：&ldo;你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每周六去那边一次吗？&rdo;

她拿到过肖滨的档案，知道他十多岁的时候犯下过一起凶杀案。他精神里面有点疯狂的性格，大概是受他成长时期单亲环境的影响，以及肖敬棠对他的不闻不问。

把肖滨介绍给她的一个人说，&ldo;那你小心点，这个人有点反社会。&rdo;

她倒没觉得他有什么反社会人格。

一开始的相处确实是困难的，肖滨不爱说话，她得变着法子地鼓励他讲述、表达自己，把她当成一个可以无话不说的朋友。

肖滨说：&ldo;我就只有她可以信任。&rdo;

蒋诺愣了一下，&ldo;谁？&rdo;

&ldo;她啊。&rdo;

蒋诺明白了。她和肖滨从来不提赵月的名字，平常说话都用&ldo;她&rdo;来指代。

蒋诺说：&ldo;你想不想把她的事情都说出来？&rdo;

说出来，就算一场告别。

肖滨瞪着蒋诺，他把手放到头顶上，护着头。每当警惕戒备的时候，他总是这个动作。

蒋诺说你别紧张，放松一点。

他和她的故事要从哪里开始说起？

肖滨对自己的母亲没什么印象，对一个叫做高秋琴的女人印象却很深。在云城的时候，高秋琴偶尔会来他们在新河湾的家，或者靠近海边的某个度假别墅，如果他和肖敬棠去了北京，见到高秋琴的次数就更多了。

后来他直接管她叫做肖敬棠的&ldo;姘头&rdo;。

有一次去北京，他们直接住在了高秋琴的家里。他心想肖敬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他提起自己的背包就去踹卧室的门。

卧室的门让他踹得叮当作响，肖敬棠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又急又恼，&ldo;你滚，傻子。&rdo;

滚就滚，他把包往自己身上一甩。把大门也那么一甩。

门外真是清亮，黑夜真是干净，他大吼一声，&ldo;你特么才是傻子！&rdo;

没想到黑夜里还有一个人。那是一个纤弱的身影，看起来单薄脆弱，扎着长长的马尾辫。她像是融在黑暗里面了，她说：&ldo;大晚上的，你喊什么呀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