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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3页）

银的手放到我的手上，他说：&ldo;芍儿，你好像一路都不怎么说话。很累吗？&rdo;

我摇了摇头：&ldo;没什么，只是在想那天比武的场景。&rdo;

他轻笑：&ldo;是不是担心我？我不是没事了吗？&rdo;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就抬起眼睛看银，正色说：&ldo;银，是不是从一年前开始，你就已经在策划杀掉那些人了。如果，没有几天前的武林大会，你依旧会一个一个亲手杀掉他们的，对吗？&rdo;

他的眼色突然冷了下来：&ldo;是的。&rdo;他说。

我说：&ldo;从一年前开始，双犀宫的牢房里就多了很多犯人，他们是不是都是这十一个帮派的人，而你让我杀的人‐‐青虹帮、长乐帮、红梅派、逍遥派那些帮主，也早就是计划之内的事情，只就为了帮夕宫主报仇，对吗？&rdo;

&ldo;是的。&rdo;他看住我说：&ldo;你是不是想说我很残忍？&rdo;

我没有回答，移开了目光。

他的头淡淡地转向车外。

车外，花冥冥、水汀汀，云卷微寒入暮。

银缓缓地说：&ldo;那么你知道，一年之前他们是怎么对夕的吗？&rdo;

我说：&ldo;不知道。&rdo;

车上一阵尴尬的沉默，我转开眼看了看车上的天冰和地雪，天冰沉着脸一声不吭，地雪回看我，无奈地耸着肩，看向另一边车外的风景。

&ldo;那次，夕从分坛巡视回来，经过天山，碰到一个小女孩伏在一边哭，夕就走上前去问那小女孩出了什么事，女孩说她的家在山腰上，她迷路了，于是夕就牵着小女孩一路上山去找她的家。&rdo;

&ldo;那么，找到了吗？&rdo;我问。

他停了一下，说：&ldo;找到了。那个小女孩很开心，要他进屋休息一下喝口茶，夕答应了。&rdo;

&ldo;然后呢？&rdo;

&ldo;然后？&rdo;银冷冷地说，&ldo;茶里有毒，无色无味的五石散。你知道是谁放的吗？&rdo;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低声的问：&ldo;是那11个帮派的人放的？&rdo;

银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车外，他慢慢地点了下头：&ldo;他们利用一个小女孩，设下陷阱来抓夕。他们抓住了夕，轮流地折磨他，将他吊在屋子里，用鞭子日夜地抽打他，用烧红的铁块在他身上烙印，逼他喝他们的尿，他们还……&rdo;银咽了咽，停了一下。

我感到浑身的血管都像是僵住了，手指一阵阵抽紧。

&ldo;他们还竟然将他的衣服全部扒光，扔到雪地上，想用雪来活埋他……那时候正好是寒冬，那么冷的天气，连续冻了三天……&rdo;他说，&ldo;要不是双犀宫正好有人经过，真的不知道后果会怎样……&rdo;

我的心狂颤，我真的想不到原来夕受到过这么多折磨，我真的想不到那些道貌盎然的正派人士会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

我想起那天在竹林深处见到的夕，憔悴的容颜、瘦弱的身体，原来他曾经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但他的微笑那么温柔，一点也看不出。

我不由自主地握住银的手，他的手冰冷。

他转过头看我：&ldo;比起那些人做的，我算残忍吗？&rdo;

我摇摇头不说话，我在他眼睛里看到一种孤单，凌驾在他的冷淡之上，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这种孤单，也许，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分享他的痛苦，所以他那么冷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