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不能这样?难道这样会伤害谁吗?谁也不会伤害,但可以保护你自己那颗可怜的心--&rdo;
她好奇地问:&ldo;那你就是这么做的?&rdo;
&ldo;当然啦,我不这么做,怎么知道这法子灵光?&rdo;
&ldo;你还需要这么做?&rdo;
姚小萍呵呵一笑:&ldo;你以为我是个铁石心肠?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知道没谁来保护你的心,只有你自己对自己负责---&rdo;
石燕想了想,说:&ldo;我觉得我做不到这一点,如果我这样在心里脚踏两只船,我就觉得--自己很卑鄙,就感觉不到---爱情的甜蜜了---&rdo;
姚小萍也不勉强,改口说:&ldo;那我再教你一手,你就这样想吧:为爱情受苦也是一种享受。&rdo;
石燕觉得这个方法比较好一点,姚小萍见她默认了的样子,叹口气说:&ldo;人真是没办法改变的,你慢慢为爱受苦吧,我要约会去了。&rdo;
又过了一天,卓越还是没打电话来,石燕觉得自己为爱受苦的决心已经快崩溃了,只想哭,无缘无故地就会有眼泪涌上来。就在她准备实行姚小萍提供的&ldo;以黄制卓&rdo;的方案的时候,卓越的电话来了,背景里听上去好像很嘈杂一样,两个人不得不大声说话。
她问;&ldo;你在哪里打电话,怎么这么吵?&rdo;
他答:&ldo;在火车站,你能不能到车站来接我?&rdo;
她糊涂了:&ldo;哪个车站?&rdo;
&ldo;当然是d市的火车站---&rdo;
她眼前马上浮现出他人拉肩扛大包珍珠项链的镜头,几个大包压得他弯了腰,他满头大汗,正用哀求的眼神望着她。她想,莫非他在电话里听错了,以为&ldo;五串&rdo;是&ldo;五万&rdo;?她慌了,问:&ldo;我---怎么--来接你?&rdo;
他一笑:&ldo;什么怎么来接?打的过来呗---&rdo;
她连声说:&ldo;好,好,我马上就过来---&rdo;她本来还想说,&ldo;你坚持住&rdo;,但觉得时间不允许了,而且说了也没用。她连忙挂了电话,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只拿了给他买的太阳镜,就匆匆忙忙跑到校门那里去打的。
到了火车站,她没看见珍珠项链大包,只看见海蓝色t恤扎在浅米色长裤里的卓越,已经戴着一付太阳镜,跟她买的那付不同,但也很出彩。他就像他在影集的那些照片里一样,鹤立鸡群地立在那里,而那些从旁走过路过的&ldo;鸡&rdo;都在望这只&ldo;鹤&rdo;。她心跳加快,简直不敢相信他等的是她。
他也看见了她,微笑着,站在原地没动。但等她走到他跟前时,他伸出一条胳膊,把她揽进怀里。
艾米:至死不渝(34)2007-11-0504:08:09
石燕没想到卓越会来这么一手,顿时羞得满脸通红,生怕旁边的人看了起哄。还好,旁边的人只好奇地看着他俩,就像看外国人当街搂抱接吻一样,不理解,很诧异,但充满了符合国策的对外国人的宽容,还有自发的对洋人厚脸皮的佩服,总结起来就是:看看的可以,学习的不行。
不过卓越很快放开了她,用刚刚搂过她的那条胳膊招手叫来了一辆的士。车一停,他就很殷勤地为她开车门,等她坐进去了,他又为她关车门,然后才把他的包放进后车箱,旋到他那边,坐进车里。
不知道是不是d市人太老土,或者卓越太打眼,反正这一幕也有很多人围观,而且脸上的表情已经由好奇发展到了悲天悯人了。可能有些人把她当成了残疾,以为她连车门都不会开,又或者以为她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拐卖了还不自知。总而言之,围观的人都是一付&ldo;哀其不幸,怒其不争&rdo;的神情,但只在那里&ldo;哀&rdo;,只在那里&ldo;怒&rdo;,却不伸手相救,个个都象生了根,钉在那里。司机不得不按几声喇叭,才惊醒了几个爱惜生命的,裂开一道fèng,让他们的车冲出了包围圈。
石燕这个没见过场面的菜鸟自然是尴尬万分,仿佛人们的视线都是一道道电弧,灼得她脸发痛。但卓越好像很习惯这种人眼聚焦,他泰然自若,一点也不怯场,使她感觉他以前最少当过四年联合国秘书长,惯于去那些贫穷落后地区访问,练就了被第三世界人民死盯而见怪不惊的联秘风度。
车已经开离了火车站前的广场,但石燕的大脑似乎没带上车来,还是空空如也,只觉得整个人象被一股气浪掀到了空中,心里知道应该把自己的身体调节成一个减少撞击的姿势,但就是没力量支配自己的四肢,只好束手无策地等着直通通地摔到地上死掉。
她不知道卓越要把她带哪里去,她也不知道他要对她干什么,只觉得心里很急,这使她认识到所谓&ldo;急中生智&rdo;都是胡扯,从遗传的角度来看,&ldo;急&rdo;绝对生不出&ldo;智&rdo;来,&ldo;急&rdo;只能生&ldo;急&rdo;,有其母必有其子。
她正在那里一代一代地繁衍着她的急,就觉得形势又有了变化,他的一条胳膊搂在了她肩上。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注意到这不是刚才在火车站前搂她的那条胳膊,而是另一条,刚才是右胳膊,而现在是左胳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样的危急关头会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东西,但她的确注意到了,而且在那里深究其含义,仿佛他伸哪条胳膊就能决定中国的四个现代化能不能实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