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没意思了,离婚吧。”
这一巴掌彻底打碎了钟晓芹心底那一丝丝的幻想,她冷漠的话语却让陈屿更加愤怒。
他仰起头,怒视着钟晓芹,大声骂道:“我的鱼招你惹你了?它们有什么错?”
“你爱你的鱼胜过爱我,那你为什么要娶我?你跟着你的鱼去过一辈子吧。”
“离婚!”
不知不觉间,钟晓芹的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或许真的是哀莫大于心死,努力维系了多年的婚姻,她竟然毫不觉得可惜了。
“离婚就离婚,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见!”
陈屿一拳打在橱柜上,语气毫不示弱,说完他就不再管钟晓芹,去水池接水安顿他可怜的鱼了。
空荡的客厅,只有钟晓芹独自站在那里,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道道闪电划破天际。
其实最可怜的,还是她。
钟晓芹不再留恋这里的一切,她顾不得外面的瓢泼大雨,义无反顾的冲进了雨幕之中。
“皮卡丘”
“皮卡丘”
“你在哪皮卡丘”
今天魔都的雨特别大,大到她根本看不见面前的路,甚至睁不开眼睛。
她以为是雨水让她睁不开眼,其实还有眼泪的酸涩,但她一无所觉。
她低着头,不停的抹着眼睛,到楼下,到花园,到小区后面的垃圾堆,每一个有可能的地方她都去找了。
没有,哪里都没有。
一想到陪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皮卡丘,现在和她一样孤苦伶仃的在外面淋雨,她就心痛的不能自已。
终于,她崩溃了。
从声嘶力竭到沙哑,最后无力的蹲在地上,把头深深埋在大腿间抽泣。
这一刻她感受到了深深地孤独,冰冷的雨水无声无息的带走了她的体温,越来越寒冷,她却没有察觉,只是无意识的缩了缩身体。
或许,生活就像这寂静到令人绝望的下雨天,它带给你刺骨的寒意,却没有任何解药。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晓芹忽然感觉不到雨水打在身上,她抖了抖肩膀,身体有些沉重,勉强抬起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面前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她看不清,这个人被暖黄色的路灯光照着,亮的有些刺眼。
他手上撑着一把伞,却打在她的头顶,钟晓芹又揉了揉眼睛,虽然看不清他的脸,自己冰冷的心底却泛起一丝暖意。
他身上穿着笔挺的灰色西装,虽然同样被雨淋湿,却没有一丝狼狈之色。
站在她面前如同一座笔直的雕像,为她遮风挡雨,无论是风吹雨打都撼动不了他分毫。
“小芹菜,我来了。”
声音很轻,钟晓芹却听的清清楚楚。
她满脸的伤心换作不可置信,又化作了无尽的委屈。
本以为自己已经哭干的泪水汹涌而出,她扑到面前男人的怀抱里沙哑着嗓子哭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
钟晓芹不停的摇头,她没有说我不怪你,也没有说你怎么才来。
只有轻轻的,如同呓语一般的三个字。
“谢谢你”
生活很苦,爱是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