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顾倾淮的医用手套触碰她的下颌时,泪珠打在顾倾淮的手背上,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她泪珠的灼热,叶声笙闪躲的眼神迫使顾倾淮看向她通红的鼻尖,他的声音几乎哽住,找回了一些柔和:“没事了,再坚持一下。”
侧脸一道,手背上一道,伤口虽小却很深,嘴角还有被人扇过的痕迹。
等顾倾淮清理完,他想目前叶声笙应该吃不下什么,便给叶声笙倒了一杯水。
第一个告知叶慎是出自本能,但在医院遇见顾倾淮,其实叶声笙也早该知道的。
这种想让他问,他又偏不问的样子,反倒让叶声笙无所适从。
泪眼中晃动着哀伤的泪光,顾倾淮就这样站在她面前,不说话,也像在等待什么……
一次性的纸杯在手里被捏得微微变形,奈何其中有水叶声笙没有用力。咬着下唇艰难地哑声开口:“你不问,对方和我,是谁先动手吗……”
生气,彷徨,无可奈何却想拥她在怀里的当下,他都无法坦荡地显露这些行为。她的伤口摆在自己面前,比他见过的血肉模糊和皮开肉绽更让他觉得可怕……
调整了好几次自己的呼吸,甚至一瞬眼睛还有酸涩都被生生忍了回去。
叶声笙哭得凄楚,顾倾淮拿了纸巾看她一手不便,另一只手又拿着水,停在半空的手还是伸了过去,用纸轻擦了她的泪珠,让叶声笙清晰地看到了皱着眉头的顾倾淮。
那不联系不过问的几十个日夜,他无法去以更进一步的身份询问,吃了什么,几点睡,天冷时是否有穿暖,觉得药苦时,还是否需要他去找另一种梅子替代……
若非在乎的人,在乎的事,就凭叶声笙那天晚上能对付的几个男人,顾倾淮笃定她眼下肯定是遇上了难事。
怎么过问呢……
若是过度地激动,她反倒会害怕。合适的医生身份接近她,理所应当。
心疼得无以复加却必须压抑掩藏,顾倾淮说:“你这个点回家不合适,你看你愿不愿意到我那先住一晚?等你哥一到,有我跟他一起处理。”
没有别的选择,也是恰当的选择。
24小时营业的超市内顾倾淮买了一些物品和睡衣,叶声笙跟着顾倾淮回到他的公寓后,灯光一亮,柔和的光线让叶声笙减淡了一分局促,看着平方不大的住房装修,是极简的现代风。
“伤口别沾水,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换药。”
“自己受伤的手就不要多动了,晚上你要是饿了,放微波炉热一下就行。”
一直都是顾倾淮在说话,一直是他在厨房来来回回,小步跟在顾倾淮的身后,叶声笙目光望着锅内的水,看他无声地将冰冷的饺子放入锅中,以及饺子如何变得膨胀又滚热。
显然听他说的话是不会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叶声笙问:“你呢?”
顾倾淮捞起饺子的动作细微地停顿了几秒,将饺子放入玻璃碗中,回答她:“医院宿舍。”
等他交代完一些事,放置好了给叶声笙买的那些物品,又重新换了床上用品,顾倾淮拧了热毛巾让叶声笙擦拭自己的脸。
不方便与她共处一室,顾倾淮说完便阖上门离开了,临走前,再叮嘱了一句叶声笙,若有任何问题一定要及时打电话给他。
叶声笙并不是不想吃顾倾淮亲自为她动手煮的,只是束手无策的眼下,内心酸胀的忧伤在心口一浪接着一浪,她无法张嘴吃下一口食物,但又怕顾倾淮误解什么,拿着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