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驻地之后
孙武把君王的冠冕捧到了夫概将军的营帐之中。
这位君王的胞弟见了,大吃一惊:&ldo;孙将军,你这是做什么?&rdo;
孙武道:&ldo;而今囊瓦大有回兵之势,这样恐怕伐楚大计前功尽弃。思量再三,唯有以大王的威仪做诱饵,囊瓦才可上钩。因此,蒙大王恩准,请夫概将军一试,唯有将军可担此重任,为大王分忧。&rdo;
夫概连连摇头:&ldo;将军你这是害我!&rdo;
&ldo;怎么?夫概将军怕死?&rdo;
&ldo;死算什么?来去无牵挂!&rdo;
&ldo;那么,夫概将军又何惧之有?&rdo;
夫概苦笑说:&ldo;将军不懂?还是装糊涂?&rdo;
孙武这才意识到事情的复杂和严峻,面对疑心甚重、城府很深的吴王阖闾,夫概不敢冒冒失失穿戴起王者之冠服,更何况夫概本是王室中的一员,是君王的胞弟,这番小心翼翼的避讳就更显得必要和必须了。孙武兀自感慨,自己仅从战略的角度去思考和决策,假如真地会引起复杂的王庭内部纠葛,那本不是他所愿意的。倘若错综复杂的王庭兄弟间的关系,影响了战争的大局,那就将是千古遗憾了!
孙武道:&ldo;大王欣然同意的,倘若大王不肯答应,这冠冕从何而来?为伐吴之大计,将军不必犹疑了。&rdo;
&ldo;这不是欺君之罪么?你叫我越俎代庖,罪莫大焉!&rdo;
吴王阖闾来了,唤了一声:&ldo;王弟言过了!孤王与王弟手足亲情,哪里会有这等猜忌?今日,你受命于危难之间,穿戴起来吧!&rdo;
夫概跪下,叩首:&ldo;夫概实在不敢!&rdo;
吴王道:&ldo;什么敢不敢的?寡人命你穿戴,是叫你去战,讹诈楚军,哪个敢有微词,立斩不饶!快快起来。&rdo;
孙武说:&ldo;大王已经行令,夫概将军再推托就不是了。今夫概将军王服车驾,乃是代大王去战,甚至是去死!夫概将军诱敌之战,可不是一番儿戏,而是必须真杀,真战,真死,真退,十分的危险呢!&rdo;
孙武的话,说给夫概,也说给吴王。
夫概这才说道:&ldo;既然大王有令,夫概只好从命了。&rdo;
说着,夫概的手指在王服上小心翼翼地掠过,眼睛里倏然一亮,一霎间流露出的情感,有渴慕,有遗憾,有喜悦,有贪欲,十分复杂。
阖闾定定地观察着夫概的神色。
阖闾道:&ldo;命王子夫差同车护驾!&rdo;
夫概:&ldo;大王,何言护驾二字?&rdo;
阖闾一笑:&ldo;啊‐‐寡人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王弟速速更衣吧。&rdo;
阖闾走了。
夫概这才开始更衣。有道是宝马须金鞍,这句俗话不错,那身金碧辉煌的冠冕一装点,夫概就不再是夫概了,他生得与其胞兄阖闾本来就十分相象,如今看上去,更叫孙武吓了一跳,俨然又一个大王阖闾!夫概容光焕发,前前后后扯了王服看个不够,爱个不够,对孙武道:&ldo;爱卿,为何见了寡人立而不跪?&rdo;
&ldo;你,你说什么?&rdo;
&ldo;将军看来,夫概还是夫概么?&rdo;
孙武忙道:&ldo;夫概将军,车驾已经备好,此一举关系重大,胜负系于将军一身,但请好自为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