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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1页）

修仙第一步，称为‘开灵’，有‘开启灵智’的意思，总共分为两层，分别是‘觉灵’与‘聚灵’。

其中，‘觉灵’意为‘感觉灵气’，即是能够感觉到灵气的存在。这是修仙最基本的要求，也决定了一个人是否适合修行。

那何为灵气？

在经络谱的简介中，灵与气是两种不同的物质。所谓‘气’，就是我们呼吸的空气，而‘灵’，则是隐藏于空气中的一种特殊的元素。书云，‘……气乃灵之载，灵是气之精，无色而无味，无影而无踪；是以，目不能见，鼻不能嗅，耳不能闻，肤不能触，体不能感……’，它无法用五官捕捉，也不能触摸，只能用心去感觉，‘……于虚无中感……’。

什么是‘虚无’？

闻悟之前一直觉得就是闭上眼睛一抹黑，脑子放空，保持安静，这叫‘虚无’。但是，现在想回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种感觉……

闻悟无法完全解释。如果以双目为例，他觉得更像是盲人，即眼前并非一片黑暗，也不是空白，而是真的‘虚无’。若是正常人，那就与闭上一只眼睁开一只眼有些类似，闭上的那只眼里所见的并非一片黑或白或光或暗，而是没有感觉。

对的，那感觉就是没有感觉。

当你完完全全失去感觉、处于虚无当中的时候，那就有可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再多的，闻悟就说不清楚了，只觉得很奇妙。

现在再读经络谱，又是另一番体悟。

闻悟对于书中的内容，之前一直觉得云里雾里，而此时再看，却觉得大部分都有了新的感悟，非常新鲜、神奇与有趣。

“闻悟，你来回答。”

“啊？”

忽然被点名，闻悟一愣，抬起头来一脸懵。

“起来回答！”

“呃，是……”等回过神来，闻悟才醒觉自己还在课堂上。须鬓斑白的夫子在瞪着眼吹着胡子，周边的学生窃窃偷笑，他脸一红倍觉尴尬，然而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都嘣不出来了。上课开小差，别说答题，他连题目是什么都不知道。

旁边有人嘲笑，“又在修仙了。”

“哈哈哈——”

满堂大笑。

闻悟低下头，有些难堪。

夫子看他几眼，‘唉——’了一声摇摇头，“要是不想上课，那就不要来，既然来了就要专心，这是尊人尊己之道。”说完，老人摆了摆手，“坐下吧。”

闻悟羞愧地点点头，“弟子知错，谨记夫子教诲。”

“嗯。”

神色稍缓，老人点点头，叱了一声将哄笑声喝止，继续讲课。

闻悟坐下来，装作不在意四周的同窗不时投过来的视线，心里却有点坐立难安。另外，这课题他也着实是不太感兴趣。

大兴朝的学府，总共分有三级，从下而上分别是‘塾’，‘院’，‘监’。

其中，‘塾’是常见的学堂，也包括一些大一点的私塾，通常只负责初级教育，教些文、史、礼、筹、术的基础知识。

基础到何种程度？

文，只要求会识字写字；史，只要知道大兴朝的简史；礼，只要懂得礼义廉耻，装的也行；筹，只要会简单的加减乘除以及常用的计数单位；术，只要有一个课外的特长。比如舞刀弄枪，骑马射箭，琴棋书画，如果实在不行，庖厨、木工也可……

闻悟在学堂近十年，虽然沉迷修行常让人取笑，但是学习却从未落下，早已将学堂所教尽数吸纳。他与母亲有过约定，如果想继续修行，功课不能落下。因此，这些年里，他一刻都没有懈怠。别的家长只图自家小孩知书识礼，能言会算，有个一技之长，他呢，为了给母亲挣个脸面有光，早几年就能行文著章了，且熟读整个东方陆洲历史，也学着修身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