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他就这么放弃,苏培盛又觉得实在是不甘心。
突然想到诚嫔和皇帝装可怜的样子,苏培盛看了眼崔槿汐,打定了主意。
感情的事情要靠自己争取,这些年攒下的身家虽然不多,但那也是看和谁比。
哪怕到时候被发配去行宫养老,也总归是不会缺银子就行了。
苏培盛可怜兮兮,又哀怨的说道,“唉,我知道你担心得在理,我又是个太监,挨了一刀没有以后的人。”
“你这样漂亮又精致的人,就是娘娘都做得,只是没这心思罢了。”
“你要是有这心思,怎么也该是个贵人了。”
崔槿汐一听就急了,“你胡说什么,皇上和莞贵人还在里面,你也不怕被他们听见!”
两人一时无言,听着里头隐约传来的各种声音。
一时像是有东西在晃动,一时像是出了什么怪事儿,惊呼喘叫闹腾得起劲儿。
像是宫外酒楼大堂的口技先生被请进了宫,他和崔槿汐就是再大声些,里头的人也听不见!
苏培盛笑道,“皇上和莞贵人这会儿,正忙着跋山涉水,坐而论道,哪儿有功夫搭理我们两个说什么。”
跋山涉水?坐而论道?这是什么意思?
崔槿汐愣了半晌,随后才反应过来。脸烧得通红,恨不得把耳朵堵上,没听过这些污言秽语。
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苏培盛竟然是这么个人。明明没那个本事,偏偏还懂这么多!
“下流!”
“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越说越离谱!让皇上和小主知道,再多的脑袋都不够砍。”
苏培盛正色道,“这不是和你吗?要是别人我才懒得搭理。”
“这种事情各宫都有,又有谁真的出过事儿?我话搁这里,你要是想明白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反正我总有法子护你周全。”
苏培盛这样诚恳,崔槿汐难免也有些感动。人这一辈子,能遇上几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可真的答应他,崔槿汐一时之间又下不了决心,只好转过身子,小声说道,“你让我想想。”
苏培盛闻言,便知道琢磨了这么久的事情,总算是有戏了。
慌忙从怀中拿出一条买了许久的金链子,手忙脚乱的塞到崔槿汐手里。
“我之前看到就觉得你一定会喜欢,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藏在衣服里别人也看不见。”
金链子上吊着一个铜钱大小的坠子,是一只被月桂环绕的玉兔。
她是属兔的,苏培盛当真知道她的喜好。不过想到他直接从怀里拿出来,算好了她一定会答应似的。
崔槿汐又羞又气的将链子塞回他手上,“我还没同意呢,你这是干什么!”
苏培盛讨好的说道,“你别误会,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贺礼。”
“收着吧,没别的意思。”
说了好一通话,崔槿汐才勉为其难的将东西收下。
月挂中天,屋里屋外,都成双成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