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远川立时回神,他堪堪垂眸,清隽的眉眼被遮掩住,他往一侧退过身子,朝邰谙窈躬身,无声地将二人距离地拉远。
&esp;&esp;她那一声表哥直接传到了殿内,端坐在位置上的时瑾初抬起头,他转头看向张德恭。
&esp;&esp;莫名其妙地遭受一记冷眼,张德恭心底暗骂,元宝怎么回事,仪修容来了,怎么不进来禀报?
&esp;&esp;邰谙窈还未曾和陈远川寒暄,就听殿内传来时瑾初的声音:
&esp;&esp;“杳杳,进来。”
&esp;&esp;邰谙窈的话音一止,她有点纳闷,元宝还在殿外呢,时瑾初怎么知道是她来了?
&esp;&esp;她匆匆对陈远川一点头,就拎着裙摆踏入了御书房内,陈远川一直低着头,等着殿门合上的声音,他才重新抬起头。
&esp;&esp;他没有露出异样,和御前宫人点点头,转身径直朝宫外走去。
&esp;&esp;和女子背道而行。
&esp;&esp;背对着众人,陈远川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住。
&esp;&esp;杳杳。
&esp;&esp;原来,皇上私底下都是这般称呼她的么。
&esp;&esp;陈远川当然知道这是邰谙窈的小名,但往日顾忌他的心思,不愿叫她为难,他再是亲昵,也只喊过她一声表妹。
&esp;&esp;他有些失神,脊背都无声地弯折了些许,出宫时,险些撞到巡逻的禁军,被人扶住:
&esp;&esp;“大人,您注意脚下。”
&esp;&esp;陈远川立即回神,他对着扶起他的禁军道谢,低声轻喃:
&esp;&esp;“……我会注意的。”
&esp;&esp;这一番话说得很轻,禁军也早离去,他也不知是在和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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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御书房内,时瑾初撂下笔,招手让女子过来,他眸底情绪有一闪而过的晦暗:
&esp;&esp;“杳杳怎么来了?”
&esp;&esp;邰谙窈不解地瞥了他一眼,不懂他今日怎么一直叫她杳杳。
&esp;&esp;往日,只有二人私底下时,他才会
&esp;&esp;这么唤她。
&esp;&esp;尤其那事时,他会故意喊得亲昵,慢条斯理地瞧着她臊得满身泛红。
&esp;&esp;邰谙窈耳根子有点热,她轻恼了时瑾初一眼,踏上台阶,直到走到他跟前,才轻哼道:“皇上不欢迎臣妾么?”
&esp;&esp;又是作怪。
&esp;&esp;时瑾初心底的那点闷堵情绪被她轻而易举地打散,他垂眸低笑:
&esp;&esp;“谁教仪修容冤枉人的本领?”
&esp;&esp;邰谙窈听出了他在喊冤,也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想起自己为什么来御前,不由得又想起圣驾数日不曾去凝香阁一事,她眸子一转,试探问道:
&esp;&esp;“昨日高嫔查出有孕,皇上怎么也没去看望她?”
&esp;&esp;邰谙窈就见时瑾初眉眼的笑意立时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