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整日里无所事事,却只揪出一些世家之中无关痛痒的小事拿来大做文章。”
皇上将手中的朱笔一搁,端起茶碗猛灌了一口。
周大总管缩了缩脖子,今日朝中关于漕运一案,皇上龙颜大怒。然而督察院无一人敢揽下此事,却整日里揪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参个不停,也难怪皇上对这些人如此失望。
“如今这朝野上下连个敢说真话的人都没有了,不是锯了嘴的葫芦,就是人云亦云、趋利避害、趋炎附势。这几年科举选出来的人才都是世家子弟,个个腰杆子硬,却无半点建树。”
皇上揉了揉眉心,心中像堵了一口气似的。
“皇上息怒!奴才斗胆为那些大臣说一句,除开盐运,便是漕运中多征税收这一现象由来已久,漕运关系复杂,有去无回者数不胜数,就是提着脑袋的事儿啊!”
周大总管叹了口气,然而他话音刚落,忽然觉得背脊一凉。
“皇上饶命!奴才失言了,奴才就是见您愁绪如麻,怕您的龙体吃不消,实在担忧啊!”
苏大总管匍匐在地,连磕了三个响头。皇上看他一副抖如筛糠的模样,不禁也心软了起来。
好歹伺候他二十来年了,情分自与旁人不同。
“起来吧!此次恕你罪。其实你说的倒也没错,只是这脓疮如果放任不管,听之任之,那只会更加蔓延开来,到时候再想处置,为时已晚。”
周大总管擦了擦满脑门子的汗,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你看你慌什么?朕每日为朝中大小事烦忧,千愁万绪,有的时候难免一叶障目。今日朕恕你无罪,你畅所欲言,或许有另外独到的见解,令朕茅塞顿开呢?”
“这?”周大总管受宠若惊,他自然是受宠的,不然也坐不上这大总管的位置。但如此圣眷,还是第一次。
“无事,你说吧!”
“皇上!奴才大字不识一个,是个粗人,不懂朝中大事。但奴才想起儿时村里有一户地主老爷家,那地主子嗣不丰,便纳了好几房妾室。
可那些妾室都是不安分的主,有的时候仗着地主宠爱,甚至越过正室头上去。那正室也是个精明的,时日长了也知唤不回老爷的宠爱。于是便主动替老爷纳了一位更年轻貌美,家中贫困,有兄弟姐妹的贵妾。”
“哦?其用意何在?”其实皇上已经猜中了其中缘由,但还是兴致勃勃地问道。
“那夫人说,贵妾不比贱籍,不可随意打压,身份比那些买来的妾室要高,却又越不过她去。从此对付那些妾室,便不用夫人亲自动手。”
皇上兴致盎然,“那她就不怕那贵妾得了老爷的宠爱,爬到她的头上去吗?”
“那自然是怕的,可那妾室一家子依靠地主家过日子,那夫人断其子嗣,却又将贵妾的侄儿送到贵妾身边抚养。
即便那妾室再猖狂,也越不过已经儿女双全的正室外去。更何况还有软肋,那就更翻不出如来的手掌心了。”
“夫人好手段!”皇上点头,忽然脑海中灵机一动。
“寒门难出贵子!如今朝中被那些世家把持着,绝了多少寒门士子的仕途?若不归顺,便排除异己。长此以往,那朝廷危矣!”
这是先帝时期遗留下来的问题,当年论功行赏,先帝给的太多了,导致他现在处处受制。
皇上忽然站起身在御书房内来回走动,他平静的面容下掩藏着一颗激动的心。
“你去传朕口谕,让翰林院郑云大学士将去年到今年所有科举考试的前十名文章抄录过来,朕要亲自翻阅。”
喜欢签到:穿书女配搅了女主的风光局()签到:穿书女配搅了女主的风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