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此时,那余孽口中闪过一道银光。
谢今爻下意识就将霜寒剑化作的小铲子伸进去,卡住了那即将喷出的毒刃。
顿时那余孽嘴巴被撑大,又处于脱臼之中,痛苦得不止嚎叫。
谢今爻也没手软。
阿易看着一脸平静的谢今爻,和同样神情没什么变化的魔主,哽了哽。
苏不遮淡然道:“不必拷问,直接找。”
从这余孽口中也挖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于是谢今爻想把小铲子□□,结果小铲子在他嘴里卡住了,于是谢今爻手往后收了两次,才撼动了小铲子,随后小铲子从那魔狼嘴里带出几颗牙齿。
染着血的牙齿,咔吧咔吧作响,滚落在地上。
毒刃也噼里啪啦下雨似的往下掉。
魔狼: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谢今爻下意识望了黑伞下的苏不遮一眼,还好,东道主并没有说什么。
相反,苏不遮露出一个极其浅淡的笑。
他的笑意总是如同漂浮在云端一般沉浮不定,难以琢磨。
这位魔尊身上并没有什么昔日魔族嗜血嗜杀的影子,反而总是让人觉得他像是高高浮动的云波,明灭不定的烟霞。浑身不带丝毫攻击性,如同摆在庭院里供人观赏的花朵一般。
谢今爻终于找到了最贴切的说辞。就像是——
活了很多年的树木一样。
没有多余的感情,除了有关他死去的道侣的问题会让他偶尔流露出淡薄的一丝不同,其余的万事万物,在他眼中似乎都是一样的。
他好像把自己做成了一个黑色的茧,有着没有裂缝的,别人不能侵入的世界。除了那个世界,看着茧之外的东西,他眼神总是淡漠的。
那把黑伞在地面上的阴影,似乎就是他和他们之间分割明确嶙峋的界限。
就像是守了一百年灵的未亡人,自动隔绝了除了亡灵之外世界的人间。
谢今爻忽然问他:“你这样看着我,是因为我刚刚也和您的妻子相像吗?”
总是被人说相像,在旁人眼中也许是令人不悦的事情,但是谢今爻只觉得好奇。
青年的笑意如云如雾,他低声道:“不。”
“初见时觉得像,后来便不觉得了。”
苏不遮轻声道:“她胆小,容易害怕。”
“被吓到就会悄悄哭。”
不会像我一样把铲子捣人嘴里。谢今爻想。
看来是个安静内秀,娇小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呢。
若是说谢今爻心里还有一点浅淡的怀疑,现在怀疑便已经烟消云散。
她怎么会胆子小呢?
而且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哭过嘛。
谢今爻对于提起他的伤心事表示非常抱歉:“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