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还是先叫医生来给你那些伤口处理一下吧?”沙林大着胆子提醒。
“住嘴!你可以回去了!”他和小猪的谈话被打断,他恼火无比。
沙林耸了耸肩,还是自作主张给医生打了电话。
“小猪,你听见我说话吗?”他染了血的手,想给她理理发丝,又怕自己的血污脏了她的脸,在快要挨到她脸的时候无奈地垂了下来。
她只是没有反应。
他叹息,“夏晓晨……”
听见妹妹的名字,她忽然激动起来,抽出手将他用力一推,他不曾预料,轮椅滚出好远。
新的眼泪流下来,新的一轮痛折磨着她,她失控地朝他喊,“为什么?为什么要是晓晨?我早知道你有女人!可是我无所谓!无论是乔亚还是什么莎莎,无论是谁都可以!为什么要是晓晨!不可以是晓晨!”
她大哭,不想看见他,站起来就往大门冲,沙林挡在门口,她无路可走,于是恨恨地转身,跑进卧室里,将门“砰”的一声关上,将他,还有他落寞痛楚的眼神都关在了门外……
她流着泪,靠在门上,缓缓地滑向地面,最后坐在了地板上……
晓晨,晓晨,念着妹妹的名字,她心痛如割。
儿时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重现,而每一副画面里的晓晨,都是泪眼婆娑脏兮兮的模样,总是在叫着她,“姐……姐……”
姐姐,是她生命里的守护……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们姐妹俩不健全的家庭。
好赌的爸爸,整日以泪洗面的妈妈,是她们童年生活的全部。后来,妈妈终于不堪忍受这样的生活,坚决地提出离婚。离婚后,她跟了妈妈,而晓晨则跟了爸爸。
姐妹俩分别的那一天,哭得那叫一个惨。
夏晚露不知和妈妈说过多少次,要把妹妹也带走,可妈妈总是抹泪,说爸爸死活也不让,两个孩子一人一个,也是法院判决的结果。
跟着妈妈的她,远比晓晨幸运,虽然妈妈后来又改了嫁,但是生活平时,继父待她虽谈不上视如己出,但也尽了改尽的责任,可怜的是晓晨……
爸爸依旧嗜赌如命,晓晨小小年纪就要学着自理,还要给爸爸洗衣服做饭,可是她那么小的一个人,怎么能洗干净衣服?所以一个女孩儿家,也常常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头发从开始的乱蓬蓬到自己学着梳理,亦是一个长时间的过程。
而最糟糕的是,爸爸有时输红了眼,便会去喝酒,喝醉了便拿晓晨撒气,骂她,甚至动手打她……
每到这时候,晓晨就会哭着来找妈妈和姐姐,夏晚露看着晓晨胳膊上的青紫,比打在自己身上还疼。也曾牵着晓晨的手回去跟爸爸理论,爸爸在清醒的时候也会后悔,会抱着晓晨道歉,但是,一旦到了牌桌上,便不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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