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定主意了?”
“定了。”
此时的即墨和胶州,像李璐这样的农民正在一天天的增加,他们逐渐明白了,自己将来的死活都要取决于这场注定要翻天覆地的革命,也把新生活的希望逐渐的全部寄托在了姚梵的山东公社上。
之前苦于雇工和伙计全部被吸收进部队而缺少预备役的姚梵,真切的感受到了人民的拥护。新报名参军的人数越来越多,于是公社决定成立民兵预备役部队,平时参加公社的各项工程建设和劳动,并且进行队列等基本军事训练,至于装备,姚梵暂时只给了他们缴获来的清军火枪用于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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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巡抚衙门。
电灯把大堂内外照的亮堂无比。
大堂上坐着丁宝桢,此时他对姚梵已恨之入骨。
作为允许姚梵操练乡勇的罪臣,老丁这段日子承受着巨大压力,在获知王正起被打死,振字营四千多人被姚梵堵在平度城内全歼的消息后,丁宝桢原本花白的头发一夜之间变成了霜染一般的雪白。
正当他手足无措之时,姚梵选择了主动退兵,这又让他觉得似乎姚梵还有挽救的可能。于是当朝廷的四百里加急快马送来要他招安姚梵的密信时,丁宝桢觉得可以试一试。
丁宝桢把这个任务强行安排给了平度同知金汝春,要他戴罪立功。
金汝春无奈之下只好上路,磨磨蹭蹭的向着即墨行去。
没走几天,丁宝桢派出的快马就把他召回了。
原因很简单,丁宝桢看到了《革命军》。
看到这本小册子之后,丁宝桢再也不怀疑姚梵造反的真实性了。
“他姚梵哪里是被逼上梁山的,分明是蓄谋已久,这样大逆不道的文章也写出来了,他难道还指望朝廷放过他!”
“大人,眼下朝廷正在筹措粮草钱饷,只怕是一时动不得啊。”身边人劝道。
丁宝桢重重一拍桌子道:“老夫散净家资,也要与剿灭这个狼子野心的畜生。”
《革命军》一书传到京城,慈禧也大怒,臭骂了之前提议招安的兵部尚书沈桂芬,要求彻底杀光姚梵这伙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抓住姚梵一干匪首,押来京师凌迟处死,震慑天下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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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梵身穿棉军大衣,在干部培训班的课堂上打了个喷嚏,他小心的取出手帕擦拭了一下,笑道:“最近天凉了,大家要多穿点衣服。”
课堂上的学生们对姚梵报以善意的笑容。
“同学们,干部培训班眼看着已经上了一个月的课,大家对于现代国家的政体和世界历史都已经有了大致的认识,我们学了革命歌曲,又看了电影《鸦片战争》,我想大家应该明白,革命的潮流是阻挡不住的。”
黄云天坐在台下心情复杂,自从经过阶级分析的课程之后,他每天都受到心灵的煎熬,一方面是他憧憬的革命运动和民主自由的社会,另一方面是他所在的地主阶级家庭。这个天平总是在摆动着,令他难以做出决定。
但课堂里的另一个人却已经横下了心,这就是黄金莺,她和大多数学生一样,对于姚梵的仰慕和崇拜让她下定决心要追随姚梵。
之前黄金莺甚至写信给家里,要求父亲一定要遵守山东公社的规定,不能多收地租,最好是还能够主动地再降低地租,以减轻农民负担。
姚梵继续道:“明天起,我们要排演一部戏,叫《白毛女》,现在我把剧本发给大家,大家下午仔细研究一下,这部戏除了女主角我会另外找人,其他的角色我希望大家能够踊跃报名,自愿扮演。”
这一天是元旦,姚梵一个人在办公室批改学生们一周来的思想体会报告,黄金莺找来了。
“姚先生,班里发的社会主义和**的讲义我看了,我也知道公社现在正在大力发展党员,我经过考虑,想要参加中国**。”
姚梵闻言一愣,说:“你可想好了,**是无产阶级的革命队伍,你加入进来,就意味着要和你的地主阶级家庭划清关系,如果将来党的决定和你家庭的利益发生冲突,你要作好彻底决裂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