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胡一菲被压制地动弹不了,只能愤怒地瞪着文森特。
文森特倒是听话地后退了一步,似笑非笑地看着纸老虎一般的她,冷冷嗤笑一声:“呵呵,胡一菲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房间是潮湿的水汽,他说完这句后慢慢的消失在烟雾中,孰真孰假,胡一菲不愿意再去想这些,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等到天明一切都会转好吧?
她梦见自己掉落了悬崖,周围全是光滑的石壁,孤寂阴森,脚底是粘稠的青苔,突然下来的暴雨慢慢地将低洼处填满,雨水带来的冷意,慢慢的没过她的脚,没过她的腰,没过她的头……
她梦见一地血色的诺澜我生气的躺在地上,任她怎么叫,怎么呼唤,她都没有睁开眼睛,绝望包裹着她的身体,周围的人冷漠刺激着她的头发胀……
她梦见诺澜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所谓的温柔、关怀、宠溺,所谓相知相遇、不期而遇都只是为了另外一个人……
她梦见诺澜的冰冷、淡漠、嗤笑似箭般的向她直射过来,无法躲避,无法逃脱……
不知道是胡一菲的希冀还是她心底一直忽视地脆弱,雨停了,皎洁的月光挂在黑夜的幕布上,周围还凭添了几颗朔星,清冷的月光,从窗口洒进来铺满了地面充满了淡淡的温馨和舒畅。
地面倒映着斑驳的树影,轻轻摇曳着,胡一菲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一袭白裙的诺澜踏着月光走来,皎白的月光在围绕着她,整个人笼罩在朦胧的月光中,眉眼如画,慢慢地朝着她伸出手,是她熟悉的温柔,是她熟悉的诺澜,这才是她!
“还不走吗,一菲?”诺澜弯了弯眼,对着呆滞中的胡一菲道。
胡一菲不敢相信眼前是这一幕,紧紧地抓住诺澜的手,手微微颤抖着,温热的温度暖着她的平静下来的心跳:“是你吗?”
诺澜也扣住了她的手,轻轻拭去胡一菲额间的冷汗,声音含着许些的暖意:“我是诺澜。”
真好……这是真的吧?有温度的诺澜,温柔的诺澜,让人安心的诺澜……
下午四点半,天际橘黄色的云被霞光染成金色,平静的湖面被游鱼泛起了涟漪,而桌面上的一盆枯萎的兰花悄然抽出了嫩叶,充满了生机,房中凭添了一抹绿。
胡一菲迷惘地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近在眼前的诺澜,几秒后又重新闭上,又快速地睁开,诺澜?诺澜!激动想要抓住她,谁知脚下不稳,翻下来了床。
“一菲,一菲?”诺澜心疼地抱起摔落地上的胡一菲,睡个觉都不安稳。
胡一菲眼中渗着眼泪,又惊又喜地搂住完好无缺的诺澜:“我梦见你死了,全是血……”
诺澜只能无奈地随胡一菲搂着。
胡一菲吸着鼻子,把眼中的泪水打算憋回去,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完好无损的诺澜,心底的压抑感越发的浓烈,呆呆地伸手去触碰她的脸,温热的,柔软的,真实的:“阿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