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几天跋涉,嬴政终于来到了邯郸城下,顿时被那雄伟高耸而且绵延到天际的城墙惊呆了,他原以邯郸城就跟自己在历史书上看到的那些城池一样城墙不过两三丈高,四五里长,但如今看来是大错特错,单是迎面的这一面城墙至少也有二三十里,城墙五丈有余,而城门楼子只怕超过十丈高,人站在下面跟一只蚂蚁差不多。
“难道我并非回到了古代,而是到了与我原来的世界毫不相关的另一个平行的时空,”嬴政想到了曾经在网上看到的平行时空学说,无限的时空就有无限的可能,从短短数天的经历来看,越发坐实了这种可能,至少在曾经的那个时空,是没有人可以用琴声杀人的。
“这么说我即便以后做了秦王也不一定要一统天下成为秦始皇咯。”想到这里,嬴政觉得肩上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没有了灭六国一统天下的历史责任,又可以实现自己荒淫无度的昏君梦想,嬴政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可爱了。
“成为昏君的第一步就从踏入这邯郸城开始吧,”嬴政振作精神,刚踏出一步,就被后面的一撞,整个人哎呀一声扑倒在地。
“发什么呆,没长眼睛吗?”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扛着一大包不知什么的东西对嬴政恶狠狠说道,敞开的小坎肩袒露出健硕的胸肌。
“对不起对不起,您先请,”嬴政灰溜溜让到一边请大汉先走,同时在心里说道:“不要紧不要紧,万事开头难嘛,何况人家还扛着那么多东西。”
目送大汉消失在人流中,嬴政这才进城,并向人打听随意居的地点。一问之下才知道这随意居在邯郸城还是个响当当的大客栈,随便一个人都知道在哪里。嬴政一边按照指示往前寻找,一边在心里猜测,秦国是用什么通天的手段在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敌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大的产业的,是那什么狗屁白狐卫瞎了眼,还是说秦国的间谍特别厉害。
“闪开闪开,倾国侯大人的马车也敢挡?”背后传来一个很嚣张的声音。嬴政回头看去,只见一辆无比华丽的马车在四个全副武装的军士护卫下缓缓走来,那车夫一边甩着鞭子一边呵斥走在前面的路人。
嬴政问旁边的一位大爷:“马车里是什么人,这么嚣张。”
大爷道:“一看小哥就是第一次邯郸,连倾国侯大人也不知道。他可是当今大王面前的第一红人,也是公认的赵国第一美男子。”
“原来是赵王的第一宠臣,难怪呀。”看着马车从眼前缓缓走过,嬴政正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巴结一下这位大爷,好让自己在邯郸能过得舒心点,就看见一条雪白的丝帕从那马车里飞出,随风飘落正好盖到嬴政脸上,浓烈的香气让嬴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无比老套的一幕,却让嬴政的心突然悸动起来:“痴儿女遗帕惹相思,难道内中坐的还有一个女眷?”
嬴政在嗅了一下那条白丝帕,“这浓烈的香气分明在说这女子内心的孤独寂寞以及春情荡漾,迫切需要一个绝世猛男去安慰她那颗渐渐枯萎的心。”
无数种可能在嬴政心里一下子全涌了出来,那女子是谁?倾国侯的女儿?老婆?小妾?不管是谁,嬴政决定把握这个机会,即便做不了倾国侯的女婿,当个隔壁老王也是不错的,再不济也能混个脸儿熟不是?
嬴政三步并作两步追到马车旁边,那四个护卫第一时间举剑相向:“什么人,敢冲撞侯爷车驾。”
“别紧张别紧张,我完全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说姑娘,你的丝帕掉了。”嬴政恭恭敬敬双手奉上丝帕,然后低下头以眼角的余光关注马车的一举一动。他极力掩饰自己猥琐的神态,不能让内中的美女看出自己好色之徒的本质,他要努力的表现出一副正人君子的风范搏得佳人好感。
马车的轿帘被掀开,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双做工精巧的绣花鞋,然后一双雪白的素手从自己手里轻轻拿起丝帕,嬴政已经开始在心里描绘女子的相貌。
“小伙子,多谢你为我捡来丝帕,看在你拾金不昧的份儿上,这丝帕我就送给你了,嘻嘻。”
洁白的丝帕再次回到嬴政手中,对方的笑声很是销魂,话也说的大气有礼,但是等等,为什么说话的声音会是这个样子,像一只被踩住脖子的公鸭。
嬴政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官服雌雄莫辩的人妖娆柔媚的倚靠在马车的轿门上,用宽大的衣袖掩着自己下半张脸,满含春情的双目似笑非笑的看着嬴政,无限的娇羞加上浑身上下散发出浓烈到可以熏死蚊子的香味,嬴政顿时有一种强烈的反胃的感觉,腹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喷薄而出。眼前之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伪娘了,而是纯粹的娘。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深信自己承载天命的嬴政怎么可能相信老天爷会开这样的玩笑,他伸长脖子想看清马车里是不是还坐在一个美女。
“你想看看本侯的马车里到底有什么吗?如果换做平时,本侯早就叫人打死你这浪荡子,不过这次不同,你帮了我,我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依旧是那副公鸭丧子,依然是那副媚态横生,倾国候用兰花指轻轻挑起轿帘,里面除了奢华的靠枕在没有任何人,更别说什么美女。
“谢侯爷赐帕,”嬴政想尽快结束这一场噩梦然后逃得远远地,然而刚一弯腰行礼,好像这个动作压迫了胃部,嬴政呕的一声,下意识的用丝帕捂住嘴巴。
强烈的胃部痉挛持续了约十几秒,嬴政擦干嘴巴:“抱歉侯爷,草民刚才失礼了,还请恕罪……侯爷您怎么了。”
只见倾国候一脸震惊的看着嬴政和被他弄脏的白丝帕,眼角抽搐,久久回不过神来。终于,一声凄厉的尖叫:“你居然敢污秽本侯爷心爱的白丝帕,当真该死,来人,给奴家,不是,给本侯把这刁民抓起来重打三百大板,本侯要让他生不如死。”
“大爷,不是侯爷,我真不是故意的,”眼看两个护卫要上来抓人,嬴政转身想跑,另外两个早已堵住了去路。
“居然敢得罪侯爷,这小子完蛋了,”看热闹的邯郸百姓幸灾乐祸的说道。
“是啊,四个宫中侍卫围堵,他能逃得了?”旁边的人附和道,淋漓尽致的体现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国民素养。
“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成心的,我发誓我拼命坚持过,但还是失败率。”嬴政的话不断挑战倾国侯的承受极限,倾国侯几乎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