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一月,气温下降的厉害,旅游旺季已经结束,告别了夏季的繁华与喧嚣,迎来了初冬的寂寥与萧索。
“四海宾馆,这名字好,哥,咱就住这里吧?”
鼻大炮把车子停在了四海宾馆门前。
“你们先下,我找个地方停车。”
我说道:“就停路边吧,没事。”
“不行,哥,你是不知道,上次有人把车停在路边,也不知哪个崽娃子在上面写了个4×4=16,咱们还是防着点吧。”
闻言,石静霞捂着嘴笑出了声,张玲一路上话很少,虽说她也不是话匣子,但也不至于闷的像个葫芦。
这不是张玲的性格,我知道她是在顾忌石静霞的感受,刻意这样做的。
绿色的招牌,凸起的蒙汉双文,给人一种异域风情。
就在我们刚要走进四海宾馆的时候,一辆摩托车炸街的声音由远及近呼啸而过,紧接着就听见了鼻大炮日娘叫老的谩骂声。
“狗日的,急着去投胎吗?”
我回头一看,鼻大炮倒在了地上,急忙喊道:“怎么了?”
鼻大炮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被刮了一下。”
“没事吧?”
“没事,牛仔裤破了,69块钱呢,可惜了。”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鼻大炮好像对69块钱这个价位的衣服特别情有独钟。
走进四海宾馆一看,一个男人嘴里叼着钉子,手里拿着羊角锤,踩在一把横放在地上的椅子上,正在修理家具。
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冲屋里喊了一句。
“掌柜的,来人了。”
说句题外话,当地夫妻之间在外人面前互称掌柜的。
“来了。”
人未到,声音来。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了出来,手上全是肥皂泡,她拿起一块毛巾擦了擦手。
“住店?”
“绝了,要不然呢?”鼻大炮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说话也跟吃了枪药一样。
石静霞急忙解释道:“大姐,别理他,我们一共四个人,三间房。”
大姐迎来送往,什么样的事没遇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也不计较,却问了一个令人措手不及的问题。
“这都冬天了,红碱淖十月底就关门了,现在正在搞工程呢,你们不是来旅游的吧?”
我们都没有准备,被问住了。
张玲不紧不慢,似乎早有准备,开口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是一个公益性的社会组织,主要研究的是沙漠化治理,听说咱们这里的治沙工作一直做的很好,所以来取取经,向全国推广。”
一听这话,大姐自豪的说:“那可不,估计要不了十几二十年,毛乌苏沙漠就真的成绿洲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