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荣应声出去,陈司闺忍不住小声提点道:“殿下,若让旁人知晓,您对一个内官上心,怕是她命不久矣。”
萧莫言立时寒了眼眸,阴沉道:“陈司闺,本宫自有分寸。”
萧莫言没了胃口,浅浅随意用了几口,便命人撤了膳食。
那边房内,早已醒转的阮翛然,仍旧懒懒散散躺在床榻上。
闻见房外有脚步声,慌张闭目假寐。
开门声,接着有人到了床榻前。
“李太医,您快给瞧瞧。”
阮翛然分辨出是秦荣的声音,接着感到有人搭了她的手腕诊脉。
“这位内人,只是受了些饥饿,加上受了些暑气,一时气血不提,昏厥罢了。好好用膳,便无事了。”
阮翛然暗自庆幸,还好她装睡化解了尴尬。
秦荣乐颠颠道:“无事便好,有劳李太医了。”
闻见二人离去,阮翛然方敢睁目起身。
腹中酸楚难耐,不由发愁今日的晚膳没了着落。
少倾,秦荣竟送来一些吃食。顺道嘱咐她,明日随他一同去御书房伺候。
翌日一早,阮翛然入殿伺候萧莫言更衣。
黄花梨木的屏风,描画着远山浮翠。
一眼望去,似乎当真有浓郁阴凉,可驱散暑气一般。
萧莫言足足比阮翛然,高上半个头。她俯身轻柔为萧莫言,扣上镶玉腰封。
“殿下,好了。”阮翛然回禀间,仰首相望。
萧莫言低首相对,几欲贴唇而语。他唇角含笑,压着声色低道:“听闻,你是饿昏过去的?”
阮翛然只道萧莫言,取笑于她。本就贴身相对,她蓦然羞红脸颊,生硬颔首称是。
却见萧莫言握住她的一只手,似有感慨道:“挨饿的滋味不好受,你莫要听陈司闺的话,你如此便很好。”
阮翛然察觉太子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恨意。不知为何她竟不禁猜测,大约他这个太子这些年做得并不如意。
男女授受不亲,何况若被人误以为她想勾搭太子上位,还有何安宁日子。
阮翛然慌忙抽出了她的手,催促道:“殿下,再耽搁下去,该误了时辰了。”
萧莫言不搭话,先行离开屏风后。
阮翛然舒了一口气,抬足追了上去。
这宫里人生地不熟,她紧随在秦荣身后。
经过几座宫殿,行经御花园。
园中碧波荡漾,荷花娇嫩。垂柳扭腰作态,树上莺歌欢啼。
阮翛然无心欣赏景致,偷偷打量了一眼步撵上的萧莫言。
萧莫言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若冰霜。可他偏又目朗唇红,添了几分阴柔之色。
心中一时茫然,究竟哪副才是萧莫言的真正面目。
萧莫言对她客客气气,又有几分温柔。可她私心觉得,那是萧莫言看在从前的交情上方会如此。
一别五载,莫说萧莫言,连她都性情大变。
“太子殿下。”一个清朗的男子声传来。
阮翛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