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言摇首,语重心长道:“本宫不愿你牵扯太深,有些事你还是不知为妙。本宫一早便说了,你留在本宫的身边,只需保住自己的命便可。”
阮翛然温顺应了一声,皇权之争不是她一个小小内官可置喙的。
那边,皇宫。
宫宴虽然如期开席,但众人皆是拘谨不安。
元德帝瞅着金月当空,不经意偷瞄了一眼,若无其事饮酒的康亲王。怒捏起酒樽,饮下了一杯苦酒。
方才传来秦荣询问,说是太子今日出宫尚未归来。
元德帝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甚。太子一向克己守礼,怎会误了宫宴。
他已悄悄授意,让王公公派暗卫出去寻人。
贺皇贵妃为元德帝添了一杯酒,娇声低语道:“陛下,芷瑶也到了婚配的年纪,陛下可要做主,为她寻一门好亲事啊!”
元德帝本便心烦,哪里有心思管贺芷瑶的婚事,耐着性子笑道:“芷瑶心气高,还是让她自己挑选吧!”
贺皇贵妃未听出敷衍,只道元德帝贴心,心花怒放道:“陛下说的是,她若看中了谁,再来求陛下不迟。”
元德帝颔首不想多言,举起酒樽假意去抿酒。
此时,过来一个禁卫,与王公公窃窃私语几句。
王公公脸色骤变,手中的拂尘险些脱手。匆忙行入水榭中,到元德帝身旁压着声调,惊恐道:“陛下,林将军让人来报,太子殿下遇刺了……”
元德帝手一抖,酒水洒出一半,愕然打断:“你说什么?”
贺皇贵妃听得真切,立时花容失色,却也不敢声张擅自多嘴。
幸而此时有丝乐助兴,其他人并未听见什么。
元德帝稳住心神,仍旧持着酒樽,追问道:“人呢?”
王公公低低急道:“说是太子殿下受了伤,但无性命之忧,眼下人在城外的驿站。详情如何,还得待人回来方知。”
元德帝冷眼,不着痕迹划过康亲王,垂首阴眸,咬牙切齿道:“派人去,速速将太子接回宫来。夜长,梦多。”
元德帝拉长梦多二字,贺皇贵妃心慌意乱低低道:“陛下,太子不会有事吧?”
王公公匆匆下去,奉命行事。
元德帝重重握住皇贵妃的玉手,假意笑道:“爱妃莫怕,替朕,灌醉康亲王。”
贺皇贵妃登时会意,太子若出事,最大的受益者是康亲王。
贺皇贵妃起身悄悄到一旁,命人重新为康亲王送了一壶酒。
康亲王身旁坐着沈无忧,她有些好奇为何今日太子迟迟不来。
“父王,太子今日为何不来?”沈无忧漫不经心捏着一块桂花糕,她还惦记着向太子打探包明悟的消息。
康亲王沈如山瞥了一眼沈无忧,便知她在打什么主意,小声劝道:“包家相中了贺家的女儿,你趁早死了这份心,莫要坏了与这几家的关系。”
沈无忧满眼不屑,瞟了一眼对面而坐的贺芷瑶,不甘心道:“父王,女儿想不通……”
沈如山没了耐性,低斥道:“莫在此处,胡言乱语。”
沈无忧噤了声,一把将桂花糕塞入口中泄愤。
包明欢在一旁,隔得虽近,但也听得不真切,神态自若权当没听见。
宫女过来将一壶新酒,放在沈如山桌案上。
沈如山眼波狡猾,扶额晃晃悠悠起身,醉声醉气道:“陛下,臣弟不胜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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