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玉站在门口,耳机连着通讯,看样子还没挂断。
袁嘉林正打算回去让店员再等一等,就听见陆怀玉说:“他在我这里只是暂住。”
在陆怀玉家住的人就他一个,不用想也知道说的是谁。
对面大概问他住在陆怀玉家的原因,陆怀玉答:“他当时生病了。”
“没住几天,他腿受伤住了一个多星期的院。”
肯定是问他住多久了。
袁嘉林没打算继续听陆怀玉的通讯,但紧接着他就听到陆怀玉说:“案子的事他帮了不少忙,我有义务照顾他。”
“不可能。”陆怀玉调整了一下耳机,“有时间多操心自己吧,整天猜我喜欢谁有意思吗?”
什么不可能?陆怀玉不可能喜欢他?
袁嘉林轻轻走回餐厅,对店员说再等等。
不久后陆怀玉回来,看见袁嘉林对着窗户发呆,问他:“吃好了?”
袁嘉林回头看着他,点了点头,“你呢?”
陆怀玉:“嗯。”
袁嘉林站起身,看着车来车往的悬空透明车道,突然问了句:“你什么时候考的驾驶证?”
“大二。”陆怀玉说。
当年陆怀玉送他去医院后,他们就只在课上见过,后来有一次埃里克请了病假,袁嘉林也没在意。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听到学生聊天,说埃里克是飙车出了车祸,他纳闷埃里克什么时候考的驾驶证,再说他看上去也不像会飙车的人。
埃里克这场车祸并不严重,第二周他就回来上课了,下课的时候袁嘉林叫住了他,“你还学会跟人飙车了?什么时候考的驾驶证?”
袁嘉林记得陆怀玉当时的回答是:“上个月。”
他对陆怀玉的喜欢源于陆怀玉的一场谎言,却不知道终止于什么地方。
“你那时候明明有这么多破绽,我居然相信了,那么多年心理白学了。”袁嘉林说。
岸上的人能看清水里的情况,深陷水中不愿上岸的人永远窥不破真相。
陆怀玉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你怎么对我就惜字如金的,多说几个字又不收钱。”袁嘉林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陆怀玉:“没什么说的。”
跟埃里克有说的,跟陈霖有说的,就是跟他没说的。
袁嘉林笑了笑不出声了。
陆怀玉正想跟袁嘉林说回家,对面的人先一步动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袁嘉林去前台结账,陆怀玉跟了过来,抢着要付款,袁嘉林也不跟他争,抬腿走了。
陆怀玉连忙追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腕,被袁嘉林轻轻拂开了。
“怎么了?”陆怀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