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又过一会儿,戚砚明看着方远梁挨个儿给长辈们敬酒的模样,又笑起来,“从来没见予竹如此手忙脚乱过。”
“人家第一次当新郎,正常得很,”苏誉心在一旁道,“谁都像你似的,那不都成猴儿了。”
“苏誉心,你不贬我几句,是不是心里不舒服?”戚砚明又道。
苏誉心淡淡抿酒:“谁知道呢。”
“你等着,等咱们办婚仪的时候,我就当猴儿,拉着你去每一桌逗那些客人开心!”
“你,”苏誉心听着,瞬间红了脸,“你说什么呢。”
“你们……”听到戚砚明的话,陈雪妩眼神在两人之间逡巡。
“苏老将军还在边关,打完这场仗年关就能回来,到时候就差不多了。”戚砚明笑呵呵说。
“那真好,提前恭喜你们了,”陈雪妩又笑着道,“北境的仗的确打了好久了啊……子遥,陆大哥也还没回来吧?”
陆衡清点点头:“嗯,不过他经常传家书来,一切安好。”
“那便好。”苏誉心轻轻道。
苏誉心看着陈雪妩,又道:“雪妩总知道关心别人,总也要关心一下自己吧,之前不是说和那静阳公家二公子赵壬斐定了?怎么还没听你说过婚期?”
“赵公子他母亲前些月去了,”陈雪妩低声道,“守孝三年,所以我们暂时取了婚约,三年后,若是我还未嫁,便还与他定婚。”
“什么?赵公子母亲去了?不对啊,赵家大夫人我前几日还见过……”戚砚明说着说着,就被苏誉心掐了一把。
哎呦一声过后,他猛然反应过来,都听闻赵家二公子生母另有其人,只是自小养在大夫人膝下,看来是真的。
“这样想来,那赵公子也算好,起码知道不耽误你,”苏誉心又对陈雪妩道,“这样一来,雪妩那你可轻松了,这三年不必牵挂与赵公子的婚事,可以慢慢另找,万一真选不上如意郎君,那便还有赵公子那般好的人等你,真真儿不错啊。”
“谁知道呢,”陈雪妩轻轻叹气,“三年后若是那赵公子反悔……也未可知。”
“那你现在就抓紧时间找啊,全京城这么多大好男儿,就不信没一个入不了你的眼。”戚砚明又道。
陈雪妩无奈笑笑,又轻轻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寻觅良人,太难了。”
“怎么如此沮丧,雪妩,振作起来,”戚砚明又道,“良人未必难寻,有时是你没有找对方向,你且看啊,予竹的新妇,那凌家小姐,也是儿时与我们一道的玩伴,我与誉心成亲,那也是从小的缘分,更不必说,不若你找夫郎,也从我们儿时的玩伴里挑,大家知根知底,多好啊,定能寻得良人。”
“是吗……”陈雪妩听着戚砚明的话,落寞地垂下眼眸,不自觉目光朝一旁默默听他们聊天却不主动发言的陆衡清看去。
戚砚明和苏誉心当然也注意到她的目光,有点心酸。
苏誉心想了想,又朝陆衡清问道:“哦对了子遥,你最近如何,还以为你今日真要带那蒋怜来梁府参加婚宴,还正想着怎么面对她呢,还好你没让她来……”
“她来了。”陆衡清道。
苏誉心:“啊?”
陈雪妩也看着陆衡清,不自觉两条柳眉紧蹙。
“不过生了病,没精神,所以先让予竹备了一间房给她,让她休息去了。”陆衡清又道。
“她生了何病?”苏誉心又问。
陆衡清不说话了。
他握着酒杯,只摇了摇头。
看着陆衡清的模样,戚砚明忍不住道:“子遥,看来你过得够惨,今日见你我见发现了,你比之前瘦了一圈。”
“嗯,灵云寺受了些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