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兮乐正在运气调息中,不可中断,她听到这声鸟鸣却是突然慌了心神,气息瞬间倒转,额头上冒出一颗颗汗珠。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很是惧怕这只鸟。
眼看着这只鸟就要接近容兮乐,一只修长的手却是突然抓住了它,而容兮乐也在此刻睁开了眼睛,她就这样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君止珩。
君止珩很快便退了回去,换了个方向,将手里的鸟放飞。
男子清冷的声音响起,“是你头上发簪上面的珠子所发出的光芒吸引了它,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竟还是如此惧怕鸢鸟。”
容兮乐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刚才在运功调息,任凭什么东西打搅,都会受到影响的。”
君止珩也不反驳她,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容兮乐之所以惧怕这鸢鸟,这里面还有一段缘故。
当时还在落霞峰的时候,平日里除了练功,也没别的乐趣来打发时间。
君止珩不知道从哪弄了只乌黑的鸟来,那鸟极其凶猛,被关在笼子里还不停的用锋利的鸟喙去啄笼子。
若不是鸟笼是用特制的铁打造的,只怕不用多久,鸟笼就会被它给啄破了。
别看这鸟生的不咋好看,但是它的叫声却极其悦耳动听。
有一次容兮乐听得入迷了,没注意打开了笼子的门,那鸟就飞了出来,差点就啄伤了容兮乐的眼睛。
所以从那以后,年幼的容兮乐一看到鸢鸟,即使听到它的叫声,也会被吓得不敢睡觉。
尽管容兮乐嘴硬,但是她还是伸手拿下了头上的发簪。
“你认识孙兆熙吗?”
容兮乐冷不丁问出这句话。
君止珩依旧低头看书,看不出一点异样。
“你去过刘润川的私宅了?”
这句话一出,容兮乐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大半,孙兆熙应该就是他杀的。
“看来是我想多了,那手链是你故意留下的吧,多年前孙兆熙突然弃武从文,投靠了太尉韩从章,人人都说他忘恩负义,是条养不熟的狗。”
“我没想到你身在宫里,竟然知道这么多事,容兮乐,有时候太聪明了不好,依照你现在的处境,掩饰锋芒才是你应该做的。”
容兮乐轻笑一声,“我原以为依照你原本的性子,这种话永远都不会从你口中说出来。
我不清楚你的境遇,也不用你来管我该怎么做,我只是提醒你,即使你做了万全的准备,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句话说完,良久,君止珩的目光从手中的书籍上移开,他看向容兮乐,目光微凉夹杂着几分疏离。
“既是如此,你为什么要将这手链送还给我?你又怎知这手链是我的?你这么做是不是想隐瞒孙兆熙的死因?”
容兮乐微怔,她也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将这个手链收起来,只是看到它的第一眼,她就下意识的不想这手链被人看到。
“之前给你送药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过,只觉得这手链有点眼熟,见到苏姑娘后我才想起来可能是你的,你的意思我听不懂,我可没说这手链与孙兆熙有关系。”
看到她故作不知的样子,君止珩也有些无奈。
只是他不知道一丝浅笑早已悄悄的爬上了他的唇边,他眼眸里的几分疏离也在此刻悄然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