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有三个人死在尘涯的拈花指下,最后倒下的那个人身子还在抽搐着。
马丽莲跑出去五六步远,回头的时候被看到的场面吓得惊呼了一声,然后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她挣扎着爬起来,想抽刀和自己的同伴们一起去战斗,但她这个时候听到了同伴的怒吼。
“滚!去找先生!”
马丽莲开始后悔,为什么没带着联络用的讯号烟花?
……
……
她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跑,脚下一空顺着斜坡翻滚下去。她的身体不断在树根和石头上撞击,但她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她是归德将军的女儿,从小到大她都喜欢缠着父亲给她讲战场厮杀的故事。但故事终究只是故事,她没见过死人,也从来没有现,原来杀人是如此可怕的一件事。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接连死在那个年轻僧人手里,倒下去的时候那些熟悉的身影是那么的助。
但他们也同样畏。
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和那个年轻僧人在修为上的巨大差距,可他们为了让马丽莲逃走还是选择留下来试图挡住敌人。他们大部分都是世家出身的公子,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们骨子里都有些跋扈。可在这个时刻,他们没有一个人贪生。
除了刘爽之外,最先战死的是军方出身的考生,因为他们对于敌人的畏惧在所有人中是最低的。身为军人,他们有为国率先赴死的觉悟。刘爽之后死了的两个学生都是军人,他们两个互相掩护着交错身形前进,然后一个佯攻一个偷袭,训练有素的他们将自己的实力全部挥了出来,但依然不过尘涯的手指。
刘爽死了,两个军人死了。
还剩下六个人拦在尘涯面前。
他们六个人组成了一个圆阵,没有再贸然进攻而是背靠着背缓缓往山下移动。但地势决定了他们这个圆阵是多么的不牢靠,这里不是平地而是山坡。他们即便不动,也法保证圆阵的稳定。
尘涯似乎并不急着阻拦那个逃走报信的女孩子,他倒是对那些学生们身上的衣服有些兴趣。
统一的院服,统一的佩刀。
“你们不是军人,但身上的衣服相同,佩刀相同,甚至背后的行囊都相同……而你们的衣服样式又很特别,让我来猜猜……”
尘涯一边缓步往前压,一边微微皱眉沉思。片刻之后,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开心的弧度:“我猜到了,你们都是演武院的学生,对不对?”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方恨水脑子里轰的一声如同炸了一个响雷。他跌坐在地上,看着那三具都被戳破了脑袋的尸体表情痛苦至极。他没有想到,自己坑害了的竟然都是演武院的学生。
一种巨大而沉重的负罪感在他心中升起,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内疚?”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妖魅一般的老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老僧盘膝坐在那块凸起的大石头上,指了指那三具尸体对方恨水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从现在开始已经是大隋的敌人了。论是行走在大隋这个国家任何一个地方,被人知道你曾经出卖过演武院的学生那么你就只能有一个下场……被愤怒的隋人撕成碎片。”
“把他们的身上的食物都收集起来,如果你下得去手,用他们的刀子将尸体上大腿和臀部的肉也割下来,你知道咱们要想走出大隋还有很远很远的路,万一没有了食物对你来说是一件多痛苦的事。当然……你下不去手也得这样做!”
“我不!”
方恨水哭喊了一句,然后跪下来疯狂的给老僧磕头:“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他们好不好?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我甚至愿意奉献我自己的肉给你吃,但你不要再杀人了好不好?我求求你……”
“求我有何用?”
老僧微笑道:“杀人的不是我。”
他看着方恨水语气平淡的说道:“是你把他们引上来的,你是那个鱼饵,而他们都是鱼。没有你,他们不会死。所以你可以把自己当成杀死他们的罪魁祸,这样想一点儿都不错。你如果觉着内疚,可以自杀以谢罪。你看刀子就在你身边不远处,很锋利,如果你动作够的话,抹断自己的咽喉甚至还感觉不到疼你就死了。”
“去试试?”
他问。
方恨水身子剧烈的颤抖着,终究没有去抓那柄掉落在他身边不远处的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