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场合,却仍有些羞赧。
“还愣着干什么,去那边。”一个看起来痞气懒散的男人,手指夹着根烟,见她半天没动,脾气有些爆。
桂萱被他这么一说,面上臊得慌,远远瞧见里面三四个人围着打牌,只有一个人落了单,在一旁低头抽着烟,就慌不择路地赶紧坐到那人身旁。
“对、对不起,我来晚了。”桂萱并拢双腿,将背包搁在膝盖上面。
男人气质沉稳,面容清隽,额前的短发略微有些蓬乱,却掩盖不住他英俊的眉眼。他指尖的烟灰拖得老长,手指却毫无知觉般仍夹着,仿佛感受不到灼热似的。
桂萱想起之前老被说木讷,便压下心里的悸动,轻柔地靠过去,想帮他把烟蒂拿掉。
她刚一动作,男人微不可闻地将手往里挪了挪,抬眼去看她。
这一眼,桂萱发现自己的心好像沦陷了。
清冷黝黑的眸子,即使不带任何感情,淡淡一瞥,也足以让人沉沦。
纪从曜神情寡淡,慢里斯条地将烟头摁灭,这才开口:“还是学生?”
桂萱满面通红,还以为自己将妆容化得成熟些没什么大问题,她将碎发弯进耳后,乖巧地点点头。
纪从曜不带笑意地“哼”了声。
桂萱急急地回:“成年了。”
说完才发觉,这三个字在这样的场合里,意味着什么。
她低着头。
纪从曜眉眼敛起,一旁正在打牌的陆光启输了这局,换了下来,坐到纪从曜身边。
他一来就笑道:“要怪就怪老方,他说什么酒吧开业,要人捧场,我就把你叫来了,其他的我可不知道。”
说老方,老方到。
老方和纪从曜他们从小一块长大,读书不上道,在国外混了个文凭回来,因为家境殷实,家里人见他实在不上进,就出钱替他开了这间酒吧,也算是有点产业。
他懒懒地斜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根烟,指着桂萱:“还不赶紧倒着。”
桂萱慌忙起身,半蹲下将桌子上开了的酒瓶倒在一个干净的玻璃杯里,然后小心地递给纪从曜。
纪从曜目光沉沉,坐着没动。
桂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只好一直举着酒杯。
陆光启见状,笑着接了过去,“我替他喝了。”
“不对啊,我记得你才是好这口的,你家……”方储口无遮拦,烟圈一口口喷着。
“老方。”纪从曜沉着眸子,眼里带着些薄戾。
只这一声,方储立马住了嘴。
纪氏最近在申城风头正盛,连他家老爷子都想把巴着纪从曜。虽说他们一块长大,但纪从曜性子内敛疏离,加上工作忙,十次约九次,是约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