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话到嘴边还是忍了,语气仍是别别愣愣的,“那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这种小子低头不容易,唐薏打算拿一把,“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唐薏挺直了身板,一边抠着自己指甲一边拉长音调,“前两天还骂我是村姑来着,你忘了?”
见她气盛,虽不甘愿,可是有求于人,只能咬着牙道:“骂你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连低头也是梗着脖子的。
唐薏轻笑一声,江闻谷再次盯上她,“你真有法子?”
“骗你这种人有什么意思,”唐薏自一旁小桌上抓了把瓜子,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把你和那姓林的所经的事儿,前因后果同我讲一遍。”
一说这事儿江闻谷就来气,一坐下便滔滔不绝起来,活像个冤种。
与周妈妈所言大概相同,只是细节上更丰富一些,听过之后,唐薏更加相信自己一开始的猜测。
方才江闻谷说的时候,里面江观云亦是听得真切,果不出他所料,弟弟是被冤枉的,可是似是除了他之外,无人相信此事蹊跷。
细枝末节细听一回之后,唐薏将没吃完的瓜子丢回盘中,不紧不慢的呷了口茶汤,江闻谷就眼巴巴的等着她开口。
“小子,这事儿不难,你是让人给糊弄了,就算是告到衙门去,也定是判你输。”
听着眼前人语气甚笃,江闻谷眼前终于有了亮色,身子微微前探催促道:“快说说你的法子!”
“这回我若是帮了你,你怎么谢我?”太监急死,皇上不急,唐薏卖起关子来。
相谈越深,这少年越发相信唐薏能帮他,不若先前的迟疑,他干脆道:“只要你能我过了这关,且对咱们江家名声无损,往后我就认你是我嫂子,我就是你的狗腿子,你指东我不敢往西。”
话到底,他也不光是为着他自己,还是为了江家的脸面,金子凑凑或是还有,可这金子若就这么掏出去,便是默认他吞人财物,往后江氏该如何在京中做人。
视线投到内室中,自他所坐角度,隐隐能看到榻中大哥的小腿,眼睛一热,细想平日兄长爱护教导,越发觉着愧疚。
‘谁稀罕当你嫂子’,唐薏腹诽。
“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为难你,”她将手中茶碗放下,“你说是从林公子家的后山上挖出来的,每块金条有男人中指那么粗长,放在一只大瓦罐中整整二百根,还是林公子亲自捧下山的,都未经旁人之手。”
“对对对,”江闻谷点头如捣蒜,“当时我们几个因是去林中骑马,小厮跟着不便,便没带旁人,所以到了山脚下,林修齐才说让我在那里看顾一下,谁知他一走,与我同行的人便说去方便一齐离开了。”
“少爷,你是不是傻了,一根金条有多重你想过吗?二百根金条放在瓦罐中,他就这么捧着下山?听你形容,那林家林什么修齐,也不是什么壮汉,又不是练家子,他有多大的本事自己能抱起二百根金条?”
钱氏后几来从牙缝里硬挤出点积蓄来,磕磕绊绊于村头支了个葱油饼摊子,唐薏常去帮忙,和面的斤两拿捏到位,因而对斤数十分敏感。
“既找人为何不放在山上再去找小厮,那不是更轻松?非要下山来?下了山脚就不是他家地界了,旁人就可以随便诬赖你将金子调包藏在旁处了,别说他了,就同你一起去的那几个人也一定是商量好了一起坑你的!”
从前在乡间便有过这种事儿,苦主也是险些吃了哑巴亏,不过好在最后师爷机敏,没让恶人得逞,想不到这样的把戏高门中人也有人玩。
“我就说他们是在坑我!”江闻谷怒一拍桌子,“可我就是说不清楚!”
明知自己身手清白,可苦无证据,如何分辩都成了狡辩。
“说不清楚就推给他们,”这少年笨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