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张了张嘴,想要问什么,但口中涌出的却是大量粘稠的血液。然后,他瞳孔中的光亮就熄灭了,倒了下去。一把剑就插在他的心口上,几乎贯穿。
梦中,他隐约还听到了三声梆子响,又有铃声乐声响起。然后,天南地北,五湖四海,仿佛有一双双目光投了过来。或好奇,或惊异,或阴毒,或凶狠……
过后就是一片混乱。
有女人在尖叫,有凌乱的脚步声,车轮声,马蹄声和男人们的喝问声,刀剑出鞘声……
“啊!”
苏道山猛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如同溺水的人浮出了水面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满头大汗。而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正安安稳稳地坐在马车上。
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车厢里静悄悄的,一片静谧。没有什么樊仙子,也没有什么黑衣人,自己刚才竟是躺在软垫上睡着了。
苏道山第一时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然而,无论他用手摸还是照镜子,都没发现任何异常。拔出自己的剑看看,也是干干净净。
“少爷,你做噩梦了?”一旁的杏儿姐被惊动,翻身坐起身来,用手巾给他擦着汗,关心地问道。
马车的车厢壁也被敲响,传来了冯庭的声音:“二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苏道山下意识地道。
“我们已经到翼山城南门,现在正排队入城。”冯庭道。
“知道了。”苏道山心不在焉地回答着,目光盯着车厢尾部帘子处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而车厢壁右侧尾部的木板有两块也断开了。正随着马车的颠簸晃晃悠悠。
苏道山扭头看向杏儿姐,发现她霞飞双颊,鼻尖微汗,似乎也刚从睡梦中醒来。
“我们怎么就睡着了?”苏道山问道。
杏儿姐张张嘴,眼神茫然。
“刚才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吧?”苏道山指了指车尾,问道,“那里怎么有血,车厢也坏了?”
“没发生什么事儿啊?”杏儿姐顺着苏道山示意的方向看去,眼神更茫然了,“不是少爷你们遭遇疯傀袭击时弄的吗?我记得刚才上车就是那样。”
“没事儿了。”苏道山大致确定了,无奈地看了杏儿姐的脑袋一眼,叹了口气,起身下了马车。
马车外,已经是夕阳西沉。天边的云就如同被火焰灼烧一般,而翼山城就在眼前。
马车停在距离城门不过三十米的距离。或许是终于快到家的原因,大家都显得兴高采烈,车夫,伙计和护卫们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着天,开着玩笑。
所有人看起来都很正常。仿佛自己刚才真的就只是做梦。
苏道山仰起头,看向城墙。
即便是看惯了高楼大厦,这高达百米的城墙也让苏道山不禁为之震撼。高楼是分散的。而翼山城的城墙却是延绵不绝。就宛若平原拔地而起的一座大山。
翼山城东西长十三里,南北宽十里。城楼高百米,城墙最低处也有八十米。最厚的地方有近两百米。站在这样一座前所未见的雄城脚下,人就如同蚂蚁一般渺小!
苏道山怔怔地看着城墙出神。
尤其是宋喜儿这个名字,一直在脑海中盘旋,让他总觉得熟悉,似乎在那里看见过。
“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