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两位贵客带去歇息。”
那喽啰爽快地应了,缩回头去。晏玦与江意便与皇甫修辞别,从原先的洞中重新钻了回去。
山梳并未跟着他们出去,而是仍站在原地,看上去欲言又止。皇甫修送走了晏玦与江意二人,便重新坐下,转而看向她:“怎么了,还有何事吗?”
那女子本也不是犹犹豫豫的性子,当下便道:“李承昨日偷拿了农家的口粮,我已然教训过了。”
“竟有此事?”
皇甫修眉头微皱,但很快便又随之舒展。他面上带上了些笑意,对女子道:“如今这世道,谁也不比谁过得容易些,寨中绝不能容下这等事。”
男人轻叹一声:“多亏了有三姐,若是桩桩件件都让我来管,寨里不知又会弄成什么样来。”
三姐本名竹山梳,只没人愿喊一个女子“三叔”,她平日里又积威甚重,不亚于首领,众人便都喊她“山姐”。有顽皮些小子的更是故意含糊了音,以“三姐”相称。
只是从这人口中喊出的“三姐”二字实在让她意外。竹山梳不自觉地绕了绕手上的长鞭,耳根泛上些薄红,面上仍冷静地道:“前山昨日送来的信鸽已截下了,恐怕不日便会有官兵来剿匪。方才这两人便有些古怪,衣着华贵,说是路过此处,只怕就是冲着花酿山来的。”
皇甫修面色便也凝重了些:“何以见得?”
“咱们的人在周边搜了一圈,仅见到一匹马拴在树上。况且那男人口中的话也不可尽信,这附近哪有什么可玩的去处?说是哄妹子,难不成要进那芙蓉谷里去?”
皇甫修露出几分犹疑,却没应答她的话,只叹道:“来者皆是客,倒也不必处处为难人家。咱们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寨里也一穷二白,实在没什么值得觊觎的。暂且静观其变吧。”
说到这,他倒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只不过……他们二人,到底是兄妹还是夫妻?”
竹山梳想起罗三娘回禀的话,冷笑一声:“天知道,总不至于是陌生人吧。”
她眉梢微挑,手指把玩着长鞭,哼道:“反正咱们这空闲屋子也不多了,爱谁谁,住不惯就滚下山去。”
她抬眸一看皇甫修的面色,就知道他必然又攒了一肚子训人的话,当即告辞:“我去看看。”
此时的晏玦与江意正被人领着,往寨子的最边缘走去。
领路的喽啰人称“六子”,等到了地方,他倒也不避讳二人,搓着手迟疑道:“二位,这屋子……”
江意抬头,颇受震撼。眼前的小屋已然是这一片中鹤立鸡群的那个,却仍破败不堪,窗子都往外丝丝缕缕地渗着风。
六子也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劝道:“二位倒也不必嫌弃,这屋子在寨子里已然算得上好的了。屋里有砖头,晚上您二位自己把门窗堵上就行了。”
晏玦这一路看来,心里早有准备,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