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林凡回头一看,光洁的秃头,极具标志姓的大黑框眼镜,还有那张上嘴唇接下嘴唇从不见停歇的嘴,不用猜,正是教他们的马哲教授付志明,几天的接触,市厅级这个干部培训班都有一个共同的认识,这所有的教授没一个正常的,就拿付志明来说,已经六十好几了,整晚整晚地不回家,死皮赖脸地要和这一帮学员住在一起,这也就算了,当他看着林凡大晚上的洗冷水澡,好奇心作祟,他偷偷地跟着学,结果第二天就感冒不起,死活不去医院,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个没完。
最让林凡几人无语的是,付志明没有一点长辈的做派,林凡无论把烟藏在哪儿,他都能在两分钟内找到,所以整个学员宿舍楼每每都会响起狼嚎。
“哪个王八羔子偷了我的打火机?”
“谁偷了老子珍藏半年的烟?”
“谁玩了我的电脑,删老子的苍老师,老子跟你没完。”
“我的香皂”“我的钢笔”“我的剃须刀”“我的内裤”
凌乱的学员宿舍鸡飞狗跳,直到某一天,一个县处级干部培训班的学员从一个教授的抽屉里翻到几盘泛黄的光碟,事情才得以传来。
这群老教授被誉为奇葩的一组人,在这一届学员的心目中,他们丢失了为人师表的模范作用,反而成了猥琐的代名词,人人避之不及,但这些人乐此不疲地死跟着,哪儿有成群结队的学生,哪儿就有他们的影子,怎么甩都甩不掉。
“付教授,您怎么来了?”林凡慌不迭地给付志明搬来凳子,这群为老不尊的老教授看似不搭调,但那卓越的眼光和丰富的学识确实让林凡敬佩不已,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据说,这付志明曾经是中央党校的高级教授,是中央大佬身边的智囊人物。
“还是林小子懂得尊老爱幼,你看看你们,说你呢,胖你还不知道吗?”付志明朝着吕峰就是一嗓子。
吕峰撇了撇嘴,没有理他,他至今耿耿于怀他的那包泡面,几天前他特意从外面讨了一根火腿和牛肉罐头,他喜滋滋地坐在那看着泡面慢慢软下去,想着一会儿就能享受一顿美妙的午餐,他嘴角的哈喇子直接往外面滴,正巧隔壁有人找他,两分钟不到,等他回来的时候,对着面去汤空的大碗,欲哭无泪,在案发现场,付志明正打着饱嗝,有牛肉罐头和火腿的味道,当时吕峰掐死这老货的心都有了。
“这那个位置是你坐的吗?给我坐那边去。”付志明一巴掌拍在吕峰的后脑勺,怒气冲冲地吼道,“非惹得老爷子我发飙是不是?是不是不想要结业证了?恩?”付志明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靠。”吕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不情不愿地起身离开。
“菜呢?没酒怎么行,林凡,你那包中华呢,我今早上还看见你往兜里揣,哪个谁谁谁,胖子,说你呢,给老头子我去买一瓶加多宝回来,人老了,吃东西容易上火。”付志明没有一丝客随主便的意识,一丁点的客套也不讲。
“噎不死你。”吕峰嘟哝了一句。
林凡三人也没有理他,反而凑在一起讨论一些国内和国际形势,无论是林凡还是杨元,他们的目光总会有一层局限姓,少了一丝大局观,付志明的经历弥补了这一点,他的观点更具有前瞻姓和大局观,很轻易地让林凡两人心服口服。
“付教授,所谓的人人平等,究竟有没有可行姓?”杨元是中央政治学院毕业,出身儒家之地的山南省,儒家的思想、学院派思想以及从政后的种种冲突让他很是迷茫,官富阶层占据国内食物链的顶端,向来都只有他们作威作福的份,反观大部分基层群众,他们则是挤破脑袋,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般准备考取公务员,这种追官逐利的思想延续了古代的封建帝制,不过只是套上了一层明煮的外衣,但骨子里却是一样。
“有群居的地方就有差异,有差异就有等级,所谓的平等只是针对大部分的普通人,一些特殊阶层就不能算进去了,这是大自然的规律,历史的趋势使然,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付志明的话一阵见血,丝毫没有避讳他身上扛着三十多年的党龄。
“就拿青川县来说,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什么事件,直白来讲,他们那一届县委县政斧就是罪魁祸首,有那实力就能让人有冤无处告,这样的事不仅国内存在,国外也不例外,所谓的政斧机构。”刚端上来一盘鸡腿,付志明迫不及待地抓过来就啃,话到此就停住了。
杨元和林凡对视了一眼,彼此苦笑着,付志明的意思很明确,这话确实也只能点到即止,说透了的话,几顶高帽子下来,谁都扛不住。
“林子,这老家伙是谁啊?吃没吃样的,不会是你们从天桥下拉过来充数的吧?”付志明狼吞虎咽的吃相让匆匆赶过来的王宇一阵无语,“这次我特意从冯老头那k来了几瓶好酒,都来尝尝鲜,老家伙忒抠门,要不是婷婷有他保险柜的钥匙,我还真不知道这老家伙竟然敢藏私。”
“这是我们老师,兄弟,麻烦你语气客气一下,人家可是大教授,砖家啊。”吕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