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接下来这个消息,未必见得是真的,您听了千万不要太过着急。”
王檀咽了口唾沫,低声道:“末将安插在汴州城的细作传来消息,眼下汴州城里只有一万五千兵马,其中有八千多人皆是以前的宣武军牙兵,这帮人对您上次处死杨彦宏,株连对方亲信的事,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以前畏于主公兵马太多,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发现城内守军大都被调离出城外,这群人似乎有密谋作乱的打算……”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齐慎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眉头紧成一团,连忙抓住对方肩膀道:“城里如今除了牙军,还有什么人在镇守?”
兖州城里住着齐慎的家眷,包括赵氏姐妹、蕊儿,以及已经怀孕七个月的支玉笄,齐慎心里怎么可能不着急。
王檀想了想,回道:“城里只有一个寇彦卿,但是对方已经被主公贬为队正了,按道理只能统领一百兵马,也不知道其他亲军将士,会不会听他的指挥。”
“不行,不行不行,孤得马上启程返回汴州!”
听到这里,齐慎哪里还沉得住气,立刻便动了动身返回汴州的心思,沉声道:“事出紧急,孤明日就要走!”
王檀道:“既然如此,公子,末将这就去通知杨师厚将军,让他马上组织弟兄们,准备启程返回。”
“等一等。”齐慎见状,忙挥手制止了对方,嘱咐道:“此事你可以告诉杨师厚,但是一定要让他保密,千万不能让弟兄们知道,以免扰乱军心。”
“主公说得极是,末将遵命。”王檀点了点头,拱手退下。
…
夜色渐深,天气转凉。
洛阳官邸大堂,前来参加齐慎婚宴的宾客座无虚席、好不热闹。除了洛阳周边的文武官员,河中、河东、河阳,山南等藩镇,也来了无数王重荣的亲朋故旧、晚辈门生。
按道理作为新姑爷,齐慎这时应该主动迎接这些客人,然而因为白日王檀所说的话,导致他一直心神不宁,面对满堂宾客,举酒致敬也大都敷衍了事。
王重荣看出他有心事,于是将他悄悄拉到一处没有注意的角落,询问道:“贤婿,你这是怎么了,如此失魂落魄?”
齐慎转头犹豫了一阵,转头望了望周边,叹了口气,将自己遇到的危机直接告诉对方。
王重荣膝下除了养子王珂外,就只有王楚卿一个亲女儿,如今王楚卿嫁给了齐慎,那齐慎就相当于他的半个亲儿子,两人今后的关系自不必说,因此齐慎有什么事,也没有隐瞒对方的必要。
“什么……如此大喜的日子,怎么偏偏会遇上这种事?”
听罢齐慎的话,王重荣先是眉头微皱,随后设身处地为他考虑了许久,边摸胡须边道:“这么说的话,贤婿,你可得马上赶回去才行啊!”
“不瞒岳丈,小婿其实正有此意。”齐慎闻言,当即开口道。
“唉……”王重荣长叹一声道:“我家卿儿运气不好,这才新婚第一天,明日就得跟你分别了。”
齐慎要率兵返回汴州平叛,王重荣自然不放心让女儿跟他一起去,打算让女儿暂时留在洛阳。
不过老家伙对齐慎这个女婿还是很看重的,并不想看到他出事,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