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边说边扯惠贵人的袖口。
“就知道吃,好心情都给搅没有了。”
惠贵人猛的坐到椅子上往后挪了挪靠到椅背上,“我就是不甘心,她几次三番不肯放过咱们,现在她又起来,只怕咱们往后的日子咱们不会好过。”
“眉姐姐这么不开心,要不我去把她掐死算了,赔上我这条命?”
莞贵人说着对着陵容挤了挤眼睛。
“就知道瞎说。吃吧。也是的,让她扰了咱们的兴致不值当。”惠贵人赌气般拿起筷子。
桌上一盘滑藕片炒的晶莹剔透,看上去就食指大动。
“真好吃,要是再过上十天半个月这藕就真的难寻了。”
陵容边说着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陵容,皇上说你父亲的官职是你留着给罢免的是吗?听皇上说起的时候我还不信呢。”
这几天天气热,都懒得动弹,眉姐姐闭门思过,今日还是半个月后三人第一次碰面。莞贵人白天忙着应付皇上,四阿哥动不动来访,也没空和陵容深聊。
“我父亲本就不是个当官的料。这次险些误了军情,还好姐姐们从旁协助,不然非的闹的个家破人亡不可。蒋文庆直接砍头,家人也被牵连,太可怕了。”
“你就不为你自己想想。现在你父亲无官无职,一家老小要怎么生活?你的身份岂不是---”
惠贵人拉长音调,说话戛然而止,陵容会意,莞贵人也在一边点着头,用同样的疑惑脸看着陵容。
“本就是个身份卑微的出身,再卑微些又有何妨?两位姐姐并未计较我身份卑微和我断了往来,反而待我如亲生姐妹。在意我的不会应该我的身份看低我,不在意我的饶是我身份再怎么高贵也没有用。”
“陵容此言差矣,一说就要说起华妃了。她兄长为国效力,她眼下不就是能在这后宫横着走吗?你虽然不仪仗身份,但是若你出了事,如果娘家有些地位官职,皇上总归会忌惮一点。”
惠贵人说着看了一眼莞贵人,似乎怕莞贵人怪罪惠贵人说了皇上。
“眉姐姐说的是,前朝后宫本就是一体。皇上也有很多的无奈。这几天每天都翻的华妃的牌子,你父亲就这么没了官职,对你不是太好,要不等到有合适的机会再到皇上面前讨个什么官职才好。”
“嗯,父亲的事情我已经确定了,就不用再劳姐姐费心了。只是不知道我母亲如今怎么样了。”
陵容深吸一口气然后笑了笑,拿着筷子扒了一口饭,在嘴里细细嚼着,带着探究的眼神看向惠贵人。
惠贵人像是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一样,死命咳了起来。好久才喝了杯茶止了咳。
“你怎么会不知你母亲的近况呢?这些日子你都没有收到过家信吗?家信里没有说起过你母亲吗?”
惠贵人拿手帕擦嘴边,看着陵容的眼神躲躲闪闪。
“每次只说眼疾没有好转,需要银子去请更好的大夫。”陵容盯着惠贵人说道,“眉姐姐前些时候提起过帮我母亲找大夫医治,应该也有打听过我家里的情况吧?”
“怎么说呢陵容,你家里的事情我父亲确实派人前往打听过。治疗眼疾的大夫也找到过,不过你母亲已经过世了,所以这个事情一直没有进展。”
惠贵人支支吾吾说完,生怕陵容悲伤过度,将一只手掌盖在陵容的手背上轻轻拍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