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宜小心翼翼起身,不自觉往某处一瞟眼,顿时咋舌。
和洗澡时看到的又大不一样,幸好他绅士,不然她可能已经躺进医院了。
付煜自觉收拾好了餐具,站在一旁看秦嘉宜收敛自己的画。她坚持要自己动手。
“你来这里只是画画吗?”他像是随口一问。
秦嘉宜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收拾,嘴上是俏皮轻松:“对,这里风景好呀,画画心情舒服。”
“确实是好风景。”付煜应和。
秦嘉宜不再答他的话。
画画是一大原因,另外还有原因,自然是她挣扎不开的联姻。
她知道,这是既定命运,现在的她很难违抗,除非自己有足够的价值与家里抗衡。
一想到这些,刚才残留的旖旎顿时减去三分。
秦嘉宜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画。
你们可要争气呀。
这是自己唯一的筹码了。
收拾自己的东西时,付煜和秦嘉宜的动作都很慢,想要试图把这个时间无限拉长,但谁也没有开口挽留,说不要走。
默契是个神奇的东西,虽然刚从一张床上下来,各自又付出迷乱的初吻,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默认,他们要分开了。
是无法挽回的分别。
他们都是自由的,如鲸如雁。以后,或许不再见,或许会再见,但是时光吝啬,大概只容许他们说一句你好。
“你……”秦嘉宜找话,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洒脱,“你和我的人一起出去吧,我叫了人,过会儿就往这里出发。”
付煜拉紧伯恩山大狗的冲锋衣,站起身:“不用,我的人快到了。”
“哎?”秦嘉宜意外,她没看到他叫人。但转念一想到他暗戳戳知道来电还不跟她讲的壮举,悄悄叫人似乎也不意外。
没等她说一句“好”,付煜腕上的智能手表就亮起光。
付煜探头看了眼,接起来电。
是他的人,已经在门口了。
付煜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装备,牵起狗,望向站在屋子中间还茫然的女孩:“我要走了,大小姐。”
秦嘉宜顿时慌乱,她以为他会和她一起走,这太快了。
她无措眨着眼睛,想往他的方向走,又止住脚:“好,注意安全。”
他不和她一起离开,私自叫了人,她也不该突兀提出要和他一起走。
付煜拉着狗绳,往外走。伊万知道自己要离开了,回转狗头,眼睛湿漉漉盯着秦嘉宜。
秦嘉宜与它对视,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开口:“伊万。”
付煜的脚步顿住,回头。
秦嘉宜眼神上移,看着他。她想叫的是伊万吗?
她知道自己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