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空间宽敞,整个车里弥漫着一股清淡沁脾的茶香,抵消接下来一个小时的路途不适感。
除了秦江许的司机,秦嘉宜很少和陌生的年长者坐在同一辆车里,不由有些局促。
她从后面悄悄打量着这位管家。
这时,她才惊讶发现,这位张叔,似乎不是中国人。
车里光照不算亮,张叔的头发是浅棕色,并不多显眼,引起她注意的,是后视镜里那双眼睛。
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眉骨高挺,眼窝内陷,典型的日耳曼人长相。
秦嘉宜默默收回视线。
付司澄,你们付家好装逼,管家都请外国人。
好在这位张叔虽然长得很日耳曼,开车却没有日耳曼人那么随性懒散,整个行驶过程几乎没有感觉到颠簸,直至稳当滑入付司澄的车库。
踏进付司澄家,张叔为她按开主灯,秦嘉宜望着屋内的陈设,心中泛起一种陌生的感觉。
这种陌生感并不是因为她没有来过,而是因为,这个房子,太新了。
就像是样板房,看似软装家电齐全,却没有丁点生活的气息。
久未住人的房子,灯光再怎么暖,也有一种冰冷的触感。
联想到付司澄说,他是刚买没多久,秦嘉宜倒也觉得合理。
为了出行方便,她在一楼转了一圈,挑了个小套间下脚。
管家让阿姨把秦嘉宜的箱子推进房间整理,转头道:“秦小姐,付先生为您在楼上留了一个房间,请您随我来。”
秦嘉宜有点意料之外:“好。”
她还处在对陌生环境的适应期,一边环顾周围的陈设,一边与张叔一起乘电梯到二楼。
二楼的空间设计较一楼更为复杂,张叔七拐八拐,带着秦嘉宜走到二楼最里面一间房。
相较其他房间不同的是,这个房间的门锁,是个密码锁。
只见张叔掏出一张卡,嘀开房门,轻轻一推,抬手向里示意:“听说您爱画画,这是付先生为您准备的画室,是整个二楼采光最好的房间。”
随着推开门的动作,屋内盈满的阳光溢出,投到两人站立的走廊,秦嘉宜惊讶地踏着阳光,走进屋内。
屋里如张叔所言,确实采光极好,阳光没有直射,却照亮了整个房间,和煦温暖。
一进门,秦嘉宜就看到,一整面玻璃柜嵌在房间正对门的墙上,里面空着,旁边还有一个中控屏。
“这是?”秦嘉宜走过去,点了点中控屏幕,黑暗的屏幕亮起。
张叔走进房间,为秦嘉宜介绍:“这面墙是付少爷定制的储藏柜,供秦小姐放置您的画作,玻璃面板承担画作展示需求,内部也可以调节温度和湿度。请您按一下右上角的按钮。”
秦嘉宜听他讲解,依言按下那个按钮。
下一瞬,她就惊讶地看见,整面玻璃墙立即变为了深棕色,其中的白色墙面几乎看不见。
“因为这间房采光较好,因此付少爷为您定制了这面玻璃墙面,启动之后,如果阳光过剩,就会自动遮光,避免您的画作收到损伤。”张叔道。
秦嘉宜点点头,心里对付司澄产生了一点点改观。
这东西不稀奇,造价算不上极高,她自己也能找人做,不过没有这么大的必要。
但是付司澄只是个联姻对象、未婚夫,甚至很明显,他们两人都没有结婚的打算,他还是愿意为她花这份心。
发现他和麋鹿确实是两个人后,她一直对他抱有些苛责。
他也算是联姻的受益方,整个联姻,只有她是完完全全的牺牲者,埋怨在所难免。
所以即使她在订婚宴前背着他与麋鹿亲热,订婚宴时他对她多有照顾,她也很难谅解他。
但现在,她对他的苛责似乎少了些。
付司澄,好像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