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竹看着她走过来,和第一次见时规矩的行礼,只抬起头时一双眼眨着露出笑容,和她说:“长姐,我自己过来的。”
是长姐,那种独属于家庭,带着亲昵称呼的唤,让傅轻竹短暂失神。
“恩,过来吧!”
这个时候,姐弟终究是姐弟,傅轻竹说的“过来”和傅承昀如出一辙,这让林愉的约束少了些。她走过去,在白狐垫前褪去绣鞋,一双玉足藏匿在襦裙下面,乖巧的跪坐在傅轻竹边上。
“你过来做什么?”
“长姐生辰,我就想着该过来。”
傅轻竹没有说话,她递给林愉香茶,和普通女儿没什么两样的趴在窗口,看着外面零零星星的烟花,浑身透露着说不出的柔情。
铃铛说她年轻时骑马射箭,林愉现在丝毫看不出那些。和英姿飒爽的侯府嫡女相比,此时的傅轻竹更像是窗下的碧湖,静水长流。
林愉坐着,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外面,就见皇宫之外,遥远的山间飞起一盏微弱的孔明灯,在烟火照亮的天空,孔明灯是那样的孤独,但也独特。
“现在怎么有人放灯?那边是什么地方呀?”
傅轻竹撑着手臂,目光远望,“魏山,万缘寺。”
“万缘寺,哦是那个三月建寺,放灯寄告的寺院,我听阿姐说过。”
“你阿姐是林惜。”傅轻竹看着渐渐不见的孔明灯,“听说她回来了,接风宴那天,很热闹吧!”
林愉没想到她留意这些,仔细回想着说:“是挺热闹的,好多人都去了。”毕竟萧家的底蕴在哪儿摆着,又和傅承昀是连襟。
林愉大概讲了一下,傅轻竹状似不经意提问些许,大都围绕着萧家的人。
“本宫听说…”傅轻竹回头,就和当初她初醒时那样温柔的语气,甚至更温柔的说:“傅承昀和人打架了。”
“啊——”林愉有些诧异,“您也知道。”
傅轻竹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愉尽量笑着,“也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
傅轻竹不信,再三追问,林愉只好苦笑着,“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是真的不知道,傅轻竹也没有再为难。
两个人说着傅家,外头烟花很快没有了,塔楼上的钟声又响了。
林愉往外看着慢慢离去的人群,从笼袖里面掏出保存了一日的栗子糖,“长姐,这是父亲叫送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