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答应和皇上和好如初,二月初九愉贵人生日这天晚上,皇上去了碎玉轩。
愉贵人传出有喜,甄答应眼见即将复位,后宫各处的烛火都熄的晚,景仁宫的烛火更是彻夜未熄。
皇后本意欲凝神静气,靠着练字将心情平复下来,谁知胸中的怒火一丁点也没有平息,反倒越烧越烈,最后气的掷了笔,用压抑低沉的声音说道。
“刚生下一个阿哥,马上肚子里又添了个。现在还有一个眼见的要复宠,这日子就不能消停会了吗?”
“娘娘,早些歇下吧,这些事咱们明儿个再商议。娘娘还是身子要紧啊。”
剪秋心里早就兵荒马乱了,脸上仍平静的像经不起一丝涟漪的死水一样,捡起地上的笔走到皇后身边轻声安慰。
绘春听到动静在门口探着脑袋看了看,正往回缩脖子的时候,和剪秋的眼神碰上了
皇后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掌心托着下颚,闭着眼睛紧皱眉头。
“娘娘,喝点茶!”
绘春端着茶走进来。雪顶含翠的香味飘散开来,沁人心脾。
皇后慢慢睁开眼睛,绘春将茶杯小心放在书桌上,然后垂手立在一旁,看着皇后娘娘的反应。
“嗯,雪顶含翠,极好的茶,可惜了!”皇后拿着茶盖轻轻拨动着杯中起伏的茶叶,轻轻叹了一句。
皇后略略抬起头,扫了一眼一旁露出不解神情的剪秋和绘春苦笑了一下。
“到底是争来的,若是心甘情愿带着情谊送过来的,味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娘娘,味道当然是一样的,都是这个茶,如今新得的皇上已经将大部分都送进了景仁宫。”
剪秋没来由的心慌意乱,她说这些话到底是有些底气不足。
“就算全都送进来的又如何?再怎么珍贵也只是茶,如果这茶每年不是只产这么点,人人都能喝得,应该不觉得这茶有多不一样了吧。”
皇后把话说完,冷哼一声,轻轻将茶盏一推,茶杯连茶带叶伴着热气全泼洒出来。青绿色的液体像四五条蜿蜒的蛇在桌面上行走,急于寻找出路。
“娘娘。”剪秋惊呼一声,忙上前将茶水挡在桌面,不让水流下打湿皇后的衣裙,而绘春则惶恐的跪在地上连声讨饶,“是奴婢失察,是奴婢的错。”
“下去吧,往后这茶就给你和剪秋喝了吧。”
皇后轻飘飘的眼神落在绘春脸上,不见喜怒。
见绘春出了书房,皇后喃喃自语道,“偌大的后宫,净是些没有脑子的美人,竟无一人为我所用。”
“娘娘,要不咱们再试试愉贵人?”
剪秋小心翼翼眼神闪躲着建议道。
“为时已晚,如今她已和惠嫔享到了抱团取暖的滋味,加上福晋那边,罢了罢了。”
皇后厌烦的撇了撇嘴,剪秋低下头,理了理被茶水打湿的袖口。
“前朝应该是太闲了。居然让皇上想起了甄嬛那贱人。愉贵人的胎,哎,一想起这些我就头痛。”
皇后皱着眉头用拳头在额头上捶着。
剪秋见状卷起衣袖扶住皇后的头给她按摩,“娘娘疼的厉害么?我去找太医来瞧瞧?”
“朝瑰公主和亲这事并非本人,这阵风你去搅弄一下。”皇后嘴角露出一抹不宜觉察的笑容。
剪秋按摩的手顿了一下,“娘娘,这么做会不会?”
她故意没有把话说完,跟着皇后这么多年,她早就已经学会把话只说一半,给听的人留退路,也给自己留退路。
“去吧。”皇后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这下就有的忙了,浑水好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