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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卜鹰又道：&ot;失劫的黄金还没有找到，卫天鹏还是不会放过我。死去的儿子永远不能复生，吕三也一定不会放过你。&ot;他慢慢地接着道：&ot;现在我们箭组中的人已伤亡大半，他们绝不会让我们平安回到拉萨去的。&ot;这两天晚上，队伍歇下时，小方也仿佛听见远处隐隐有马蹄奔腾的声音。

卫天鹏是不是已调集了人手，准备跟他们作最后一战？

&ot;前面有个隘口，藏人们都称之为死颈。&ot;卜鹰道：&ot;如果我算得不错，他们此刻一定已经在那里等着我！&ot;死颈。

只听这两个字，小方已可想象到那隘口地势的险峻。四山环插，壁立千仞，如果有人在那里埋伏突击，这队伍中能活着过去的人绝不会多，何况埋伏在那里的，必定都是卫天鹏那组织中的精锐。

小方也不禁担心：&ot;你准备闯过去？&ot;

卜鹰冷笑：&ot;他们就想我闯过去，我为什么要让他们的称心如愿？&ot;小方又问：&ot;除了那隘口外，还有没有别的路可走？&ot;&ot;没有。&ot;卜鹰道：&ot;但是我们并不是一定非过去不可。&ot;&ot;不过去又如何？&ot;

&ot;等。&ot;卜鹰道：&ot;我们也可以等，等他们来。&ot;&ot;他们会来？&ot;

&ot;一定会来，而且很快就会来，因为我们能等，他们不能。&ot;&ot;为什么？&ot;小方问。

&ot;他们的人手已集中，正是士饱马腾、斗志最旺盛的时候。他们算准了这一战必胜，一击得手后，就可以开宴庆功了，所以他们身上绝不会带着大多粮食和水，因为一战过后，我们的粮食和水就全都是他们的了。&ot;卜鹰冷冷地接着道：&ot;所以他们不能等，我们不过去，他们一定会过来。&ot;&ot;然后呢？&ot;

&ot;我已吩咐过，在那隘口三十里之外扎营。&ot;卜鹰道：&ot;他们等不到我们，斗志已衰，再奔驰三十里来找我们，力气也已弱，我们就在那里以逸待劳，等他们来送死……&ot;他不仅看得准，而且算无遗策，不仅可以拔剑伤人于五步之内，而且可以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小方不能不承认他的确是江湖少见的奇才，只不过小方还是在担心。

&ot;他们就算来了，也未必是来送死的。&ot;

&ot;哦？&ot;

&ot;卫天鹏既然已决心要胜这一战，这一次必定精锐尽出，再加上独孤和搜魂手，我们这边能跟他们一决胜负的人有几个？&ot;卜鹰的白衣上又有鲜血溢出，这一战之后，他的白衣必将被鲜血染红。

但是他的神情却仍然极镇静，忽然道：&ot;我知道不管这一战我们有多大机会，你都绝不会走的，否则你也不必为我担心了。&ot;小方的胸口又热了。

一个朋友的了解，总是比任何事都令他感动。

卜鹰看着他，冷酷锐利的目光忽然变得很柔和：&ot;我受了伤，我们的人手的确不够，但是我们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因为我们有一样东西是卫天鹏他们绝对没有的。&ot;他慢慢地接着道：&ot;我们有生死与共，死也不会临阵脱逃的朋友。&ot;小方忽然大声道：&ot;不管怎么样，这次你一定要将独孤痴留给我！&ot;卜鹰又静静地看了他很久，目中又有了笑意。

&ot;这次独孤痴恐怕不会来，&ot;

&ot;为什么？&ot;

卜鹰道：&ot;你一定也听过班察巴那最喜欢说的一句话。&ot;小方知道是哪句话。

——要让别人流血，自己也得流血。

卜鹰道：&ot;我承认独孤痴是天下无双的剑客，可是他要让我流血，他自己也得付出代价。&ot;小方立刻问：&ot;他也受了伤？&ot;

卜鹰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淡淡他说：&ot;不管怎么样，如果他来了，我一定把他留给你。&ot;还未到黄昏，队伍就已停下。

根据加答的报告，这里与&ot;死颈&ot;之间的正确距离是二十九里。

骆驼围成了一圈，帐篷扎起，每个人都依！日在做他们应该做的事，和平时完全没有不同，仿佛根本不知道有大敌将临。

小方又有一整天没有见到班察巴那了，这两天他也没有被派出去值勤巡大，一直都陪着卜鹰留在那顶上悬挂着黑色鹰羽的帐篷里。

负责管制食水的严正刚和宋老夫子也来了，是卜鹰请他们来的，请他们来喝酒。

今天卜鹰的兴趣居然很好。

他们喝的不是古城烧，是&ot;呛&ot;——青棵酿酒，名曰呛。